虽然坠入落骨崖后没有死,但此时活着的已经不是容言,不是容云疏,更不再是天玑国的无双公主。
她活着,只是为了恨,只是为了复仇!
既然天不亡我,那么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要把当年那个亲手将我拖入万丈深渊,无边地狱的人也一起拖下来,我也要他尝尝,失去一切的痛苦!
名字?称呼?你不是曾脉脉深情地对我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你这一瓢。”吗?现在活着的我,就叫“弱水”。
我要让你看着,这一瓢被你欺,被你负,被你毫不留情推入落骨崖的弱水,如何将你欠她的,一件一件回报在你的身上。
容云疏握紧了自己的双拳,指甲狠狠地戳进了掌心中,鲜红的血从掌心逸出也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就像她的心从坠入落骨崖那一刻,就已经死了,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了一般。
“我叫弱水,弱水三千的弱水。”容云疏冷漠,且带着恨意的话,从齿缝中迸出。
慕千念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黑衣女子的回话,也不敢再继续唐突,垂首烤着火。外袍给了黑衣女子,入夜后山洞潮湿寒气逼人,让他这内力薄弱的人感到了寒冷。
最终,他还是等到黑衣女子的回答,内心的喜悦让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弱水话语中的冰冷和恨意。
“弱水,弱水。”慕千念独自低声念叨了两遍,才看向弱水笑道:“你这名字和人一样让人感到惊艳。”
但当目光落到弱水的握着拳头的手时,立即被顺着指缝流下的鲜血惊吓到了。慕千念立即冲上前,一把抓过弱水的手,惊叫道:“你的手流血了,我这就给你拿药。”
说完又急匆匆跑到摊开的包袱前拿了外用伤药,跑回弱水面前,二话不说就掰开她的手掌,小心地洒上药,又用自己的指腹轻轻推匀。
看着慕千念一惊一乍地跑来跑去给自己上药,弱水一时没反应过来,待看到自己双手的双掌心都被细细擦上了白色的药粉,她才抽回了自己的手。
“真像。”弱水看着面前慕千念,不禁脱口低喃了出来。
此时的慕千念,有八九分像慕行雨,像那个这三年来让她恨之入骨的慕行雨。只是慕千念更多了一分天真纯粹,他的眼睛里干净得像清可见底的溪水。他的情绪全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不像慕行雨那般深不测。
“像?哦,你一定是想说我长得很像我兄长对不对,我兄长比我年长三岁,是万宝阁的阁主,见过的人都说我长的很像兄长。”
慕千念看到弱水看着自己,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他的兄长慕行雨在江湖中有一定的声望,想必弱水也见过他兄长,在说他们兄弟俩长得像吧。
初出江湖的慕千念,根本没有意识到,随便和陌生人透露自己的底细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又或者,他觉得面前这风姿绰约、美貌无双的弱水不是个坏人。
“你兄长叫什么名字?”虽然从慕千念的容貌中,弱水已经能确定他口中的兄长就是慕行雨,但是她还是多此一问。
“我兄长叫慕行雨,旦为朝云,暮为行雨的行雨。”慕千念只当弱水在山洞无聊,要和他唠家常,当即回答道。
果然,慕千念果然是慕行雨的弟弟,是那个她恨了三年,找了三年要复仇的慕行雨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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