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自己已经关注过他好几年,可终是人心难测,这个王鞍,安在红抽出纸巾,使劲捏成一坨,捏了好一会儿,才提起裤子,把那坨纸扔进马桶里。
安妮站在洗手池边,手里恭敬的端着一叠毛巾,估计是擦手用的,本来安在红是不想洗手的,看着安妮为自己准备了毛巾,就走过去,洗了一下,拿起毛巾象征性的擦了一下,擦完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安姐。”
安妮走过来,拿起另一块毛巾,贴近安在红为她擦拭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睛有一点微不可见的分泌物。
然后安在红终于看清了安妮手掌根部那个逃字。
她满意的笑了,安妮帮她擦完以后又面不改色的收起毛巾,很客气的让她走在前面。
虽然安妮是一片好心,但是安在并不打算接受,毕竟能到这一步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她刚才在马桶上已经有了主意。
手机里没有任何新的信息和通知,苏瑾只能看看,刷刷视频,无视这无声无息的黑暗带来的恐惧。
视频里灰蒙蒙的夜色,一只血手忽的从上面掉下来,配着那幽怨恐怖的背景音乐。
啊,苏瑾轻叫一声,快速的关掉视频,自己本来正专心的看着视频,却猛的一只手清晰的在屏幕前面,着实要吓人一跳。
“呜呜。”
视频关了,本该没有这样的声音,可这清晰的抽噎声,在这夜空里,显得格外刺耳,苏瑾看着已经漆黑的手机屏幕,不敢转身过去。
背后,那呜呜咽咽的悲戚声比刚才还要凄怜,还要真切,虽然不敢回头看,可是光是听见这声音,你的脑海里不禁会出现一幅画面,那身子单薄的女孩,光着脚蹲在雪地里,哆嗦着,只有泪水能给她最后一丝温暖和帮助,只有哭泣声能给她最后一丝安慰。
苏瑾紧紧握着手机,关节泛白,盯着上山的路口,鲜君你怎么还不下来。
声音断断续续,慢慢的从山的那一边,漂浮到车旁,由车的另一边爬到车顶上,而苏瑾就靠在车门边,她僵硬着四肢,神经和肌肉本能的发出警告的颤抖,连头发丝在风的吹拂下都只能低眉顺眼的贴在头皮上。
那悲凉的哭泣声一直停在车顶上,周围的空气里,呼吸里,耳朵里都是喃喃的时断时续的哭声,其中夹杂着救救我这样的魔恐之音。
“救。。。。。救。。。。我。”
苏瑾的瞳孔里漆黑一片,刚才昏暗的空和山影都随着她惊恐的闭眼,全都消失不见。
这样掩耳盗铃的自欺欺饶办法,是苏瑾的本能。
“看不见,听不到。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我听到的都是幻听,我看到的都是幻视。”
或许是没得到回应,那声音慢慢地从车顶滑下来,飘在了苏瑾的身后,附在她的肩上,慢慢钻进耳朵里。
“我家屋前有条河,河边长满了芦苇,芦苇丛里藏着鱼,鱼儿肥美味道鲜,我和奶奶放下箩筐,等着鱼儿进箩筐,上云朵一片片,蓝印水间,奶奶要我静静看,慢慢又一。啦啦啦。”
这首民谣是苏瑾时候,奶奶最喜欢唱给她听的,那时候爸妈忙无人顾及她,她就会到乡下和奶奶住在一起。
每次到秋末也就是芦苇要枯黄的时候,这个时候的芦苇丛里鱼儿最多,放上十几个箩筐,鱼儿自己就进了筐里,捞起来煮汤或者红烧都是非常好吃。
苏瑾慢慢的唱着,她拿着箩筐,奶奶拿着大箩筐,经过弯弯曲曲的田径路,闻着泥腥味的空气,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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