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九卿眼神一亮,却又立刻黯淡下来,若是让帝君发现了她放风筝,定会被狠狠责罚。
想到此,九卿摇了摇头,却也有了别的主意:“做风筝便算了,不过那竹子长得这般好,倒是可以画一幅墨竹。”
看着外面挺拔的青竹,九卿不由想到了帘阑,可青竹又有些不太像帘阑,便决定画一幅墨竹图:“你棋艺不错,书画应该也不差吧,就陪本宫画一幅墨竹图吧。”
虽然没能做风筝,但是画画也比下棋有趣多了,自己没必要藏拙,于是镜弦便愉快地应下了。
宫人飞快地搬来了案几和笔墨纸砚,放到殿前的空地上。待九卿执笔开始作画后,镜弦也开始挥毫作画。
两人便这般对着青竹,无言地各自作画,帘阑则好奇地将视线到镜弦的案几上,探头看着镜弦作画。
九卿心中念着帘阑,知道他定然在暗中看着自己,脸颊不可抑制地泛着红晕,一笔一划落地无比细致。
镜弦则明显能感觉到帘阑正看着自己,没好气地画着青竹,画着画着灵机一动,在竹林里画了一只黑黑的小鼠,瞪着两只豆子眼,探出半个身子,短短的两爪还抱着半块馒头。
若是站在画前看去,那小黑鼠仿佛就在目不转睛盯着赏画人一般。
帘阑好奇地看着那小黑鼠,仿佛隐隐觉得有点不妥,却还是想不出有什么不对,最后干脆就欣赏地看着小黑鼠,越看越觉得小黑鼠可爱。
镜弦随手提了句诗,放下手中毛笔,见九卿还未作完,便站在一旁静静等着。约莫一盏茶后,九卿才停笔。
镜弦望去,画中风雨正急,中央一株墨竹格外苍俊挺拔,将一株有些瘦小的竹子护在身后,仔细看去,那墨竹竟还有些隐隐发紫。
九卿似乎对此画非常满意,含笑放下笔,才突然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幸而镜弦正在看画,没有注意自己,于是连忙压下了那抹含羞的笑意。
虽然九卿此画让人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含义,但九卿还是不由得心虚,再加上她也不愿多谈自己这画,于是微微侧身,挡住了镜弦的视线,自己则看向镜弦的画作。
镜弦的画倒是平平无奇,线条布局都循规蹈矩,没有令人眼前一亮之处,但却能看出,她基础功的确特别扎实,略微奇特的是……
“镜弦,这黑鼠是?”
镜弦一惊,这哪儿能说实话啊,于是张口胡编道:“哦哦,微臣觉得这稍微空了点,所以画了只黑鼠上去。”
“这样啊,挺好的。”九卿生怕镜弦要看自己的画,哪儿有心思分辨镜弦此画的好坏,也是胡乱应着,“进屋坐会儿吧,站得也有些累了。”
“是。”镜弦见九卿对那小黑鼠不感兴趣,也松了口气,表面却不动声色地应着。
两人心中都有些发虚,匆匆进了玉灵殿,九卿悄然打了手势,让白钰收好自己的画,镜弦则在转身的瞬间,将自己的画收进了袖中。
而间接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茫然不知,避过众人视线,跟着九卿进了大殿,趴在梁上继续盯着镜弦。
进了大殿,两人内心也镇定了不少,谈着对一些政务的见解,到也把一下午的时间打发了过去。
酉时将近,九卿便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了一身衣裳,携着镜弦前去赴宴。
宴会在靠近猎场的一片草地上进行,九卿到达之时,百官都已等候在此了,少爷贵女们纷纷换上了最鲜艳的服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笑谈着。
九卿到后不久,帝君也在国师的陪伴下到来,心情看起来到比在宫中时好了许多。
“歌舞起!”
随着太监的声音,旁边冒出了许许多多的舞女,穿着颇有些清凉,在乐师的伴奏声中翩翩起舞。
夕阳中,篝火也熊熊燃了起来,许是饮了酒的缘故,不少贵女都放开了许多,在篝火旁边笑边跳,极少数大胆的甚至找上了心仪的少年,借着敬酒的名义,极力吸引对方的注意,博取好感。
帝君的笑声则从未断过,从宴会开始,就不断地有人上前敬酒,国师还在一旁不时地与其搭话,逗得帝君龙颜大悦,挥手便赏下许多赏赐。
九卿倒是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坐在坐席上,静静地看着表演,有人前来敬酒,便优雅地笑着略作回应,又客气地将人送走。
身边优秀的贵族子弟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也不见她对谁多加青眼。身旁无人时,便静静望着角落阴影,仿佛,那才是世上最吸引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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