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却对这一切一无所觉,见马匹突然不听话,下意识一阵不满,嫌弃地使劲踢向马腹,那马吃痛之下,惊慌失措地朝前跑去。
镜弦一惊,再想抓住缰绳已来不及,气恼之下只能追过去。
跑了没有几步,镜弦便听到昏暗的树林中传出一阵厚重的呼吸声,浑然不似人声,倒更像虎熊之类的大型动物,身下马匹则无论如何催促也不肯前行。
“殿下!快停下!”镜弦大惊,急忙叫住九卿,哪知九卿却不听,继续踢着马腹向前跑着。
镜弦无法,明知前方危险,也只能一咬牙,狠狠踢向马腹,那马嘶鸣一声,终于追了过去。
“呼噜……”林中传出一阵低沉的呜鸣,一只吊睛白额虎猛地从林中飞扑出来,向最前方的九卿直直抓去。
九卿被突然蹿出的老虎吓得四肢僵硬,瞳孔瞬间放大,浑身发麻地看着老虎朝自己扑咬而来,却做不出任何躲避动作。
镜弦大急,九卿若出了什么事,莫说此地的数十人必定全数陪葬,九成几率还要诛连九族。
想到这里,镜弦拔出短剑,狠狠又一踢马,迎着雌虎的方向不避不让迎了上去。
帘阑就在一旁潜伏,见状怎能再隐藏,现出身形拔剑就要拦下老虎。哪知镜弦竟向这边冲过来,一副誓死保护九卿的模样。
帘阑看着镜弦的来势,正在老虎攻击范围之内,如果自己只保护皇女一人,镜弦必然会被老虎伤到,可如果救了镜弦,又肯定护不住皇女。
情急之下,帘阑将身子一横,凌空跃向老虎和镜弦两人之间,一手护头、一手护胸,便打算用身体挡下这一击。
镜弦冲出一半,余光看到一道黑影窜向自己和老虎之间,瞬间便知道了帘阑的用意,心中怒骂一声傻子,同时猛蹬马镫,也向前飞窜出去。
帘阑全神贯注盯着老虎,近了、近了、更近了,能挡住皇女了,镜弦也能挡住!
判断清楚一切,帘阑露在外面的双眼顿时弯出一抹弧度,一阵疾风吹过,刮落了帘阑蒙脸的黑巾,露出一张刚毅俊美的脸,一向没有表情的俊脸,竟浮现起一抹柔和的笑容。
帘阑静静看着撕向自己的虎爪,似乎能被手臂挡住,可惜,虎爪那么锋利,手应该会废了吧,不能握剑了啊……不对,还有虎牙,这个势头,肯定会咬到自己腹部,都死了,握剑也没用了呢。
自知必死,帘阑反倒无比安心,自己既尽到了护卫皇女的职责,也能保护好自己喜欢的人。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喜欢她吧,那样也好,自己本就是个没有身份的人,一个只能活在黑暗之中的魅影,能为了保护她而死,便知足了。
“……”
“不对!”眼看虎爪就在身前,帘阑突然意识到,自己死后,她们两人并没有办法再躲开老虎的攻击,禁军虽就在后面,但赶到拦住老虎也还需要一会儿。
想到此,帘阑用尽毕生功力,反运内力,千钧一发之际,护头的左手飞速夹住三把飞剑,用尽全力奋力掷出。飞剑呈倒品字形,留下一串残影射向老虎,两枚飞向其双眼,一枚刺向咽喉。
“这下她应该能安全躲过了吧……”
帘阑想着,微敛双眸——还出现幻觉了呢,竟然会看到如此绚丽的剑光,仿佛闪电一般,一瞬就削断了一只虎爪……还没完,剑光还向虎头掠去……虎嘴竟然也被削了!果然,是幻觉啊……
一股剧痛袭来,肋骨好像折了两根,大腿也火辣辣地痛,但护胸的手怎么没有被虎爪划破呢,好像只是受了撞击,筋脉没有伤到?
“嘭!”好像撞进了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是谁?是她吗?她没事吧?不会把她撞伤吧?禁军来了吗,能保护好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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