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弦淡然一笑:“他毕竟也是为了救我才落到如此境地的,我总不能忘恩负义不是。”
“为了救你?”九卿略微不解。
“他当时如果只救你,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完全有能力在救下你后脱身,但他又救了我。”镜弦只讲了个大概,并没有细说。
九卿听着,不由得心中一阵醋意,帘阑竟然还救了除自己之外的人,如果他只救了自己该多好,那样他也不会暴露,弄得朝不保夕了。
至于镜弦的生死,九卿并没有想过,她不是镜弦口中的心善之人,从来都不是,只不过,她的胆怯让她看起来心善罢了。
镜弦不知九卿在想什么,见九卿不再反驳,便下了逐客令:“天色也晚了,殿下还是回去休息吧,明日还得狩猎呢。”
“嗯。”九卿应了,便直接回了正殿。至于帘阑的生死问题,九卿心中倒是清醒得可怕,如果镜弦都护不住他,那她留下也无济于事,不过是徒增麻烦罢了。
老虎袭击后,两人便都没在意称呼尊卑问题,镜弦是实在无力敷衍,而且,帘阑受此重伤,和九卿在树林里任性乱跑实在脱不了关系,她心中不由就有些迁怒。
而九卿经历了今天这么多事,虽然心中不愿承认,但还是潜意识开始依赖镜弦,镜弦这么和她说话,她竟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有些莫名地感到安全。
镜弦静静看着九卿出去,倚床又歇了会儿,才撑起疲惫的身子,调动着体内几乎用尽的内力,走了几个周天,渐渐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意识,监视着周围的杀气。
不知过了多久,感受着体内满溢的内力,镜弦才猛然惊醒,今晚这样的特别时候,自己竟然调息入了神,还好自己下意识留下一抹意识,否则如果影主前来,自己都无法察觉。
伸手探了一下身边之人的脉搏,确认没有大碍,镜弦才长长松了口气,轻拍胸口,却察觉房间内竟然有呼吸声,大惊之下,镜弦跳起身摸出枕头下的短剑向呼吸传来之处看去。
房中蜡烛已全熄灭,只有小圆桌上还亮着半截红烛,红烛之旁,赫然是楚靳坐在圆椅上,满脸担忧之色看着镜弦。
镜弦愣了好久,才缓缓收起短剑,尴尬地问道:“爹爹,你怎么来了也不叫我一声。”
楚靳神色复杂地望着镜弦,半晌才开口道:“你武功不弱吧,看你调息的样子,竟然连物我两我的境界都掌握了……何苦瞒着爹爹呢?”
镜弦干笑两声,心虚地看着脚尖道:“呵呵,咳,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跟爹爹说吗,最开始是怕您反对,而且我也没想到,那老头居然真的那么厉害,额,扯远了,后来我都比爹爹你武功高了,也不知道怎么跟您解释,就一直没说了……”
楚靳嘴角一抽,复杂的心情被镜弦搅得更加乱七八糟,不过听到镜弦不是有意瞒得自己,心中的郁结也散了个干净。
心中的疑惑解开,楚靳随即抓住了镜弦话中的重点:“老头?教你武功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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