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直私活不开窍,栾布无奈摇摇头,再也没法含蓄下去了。
“闻张公有一徒,名曰晁错,允文允武堪称人杰,家中有女待字闺中?”
张直恍然大悟,总算是明白栾布想干嘛了。
故太子家令晁错,长安城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光是当今帝师的名头,就足以让无数高官显贵仰望!
栾老头这是想借自家跟晁错的关系,搭上师兄的线?
这么说来···
张直瞳孔猛然收缩,目光中满是惊骇!
晁师兄乃当今潜邸之臣,亲密心腹,栾布与其联姻,是在向陛下低头?
脊背微微发凉,张直颤抖的指向南方:“可是长安那边···”
栾布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埋首吹起手中茶碗。
见栾布这幅讳莫如深的模样,张直彻底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当今圣上,登基不足四月,就已经开始揽权了!
·
侍臣不疑昧死以奏云中事。
匈奴侵云中者,战兵五千,奴军三万,乃云中西之白羊部;功云中四日,云中郡兵亡三千七百四十一,残千余;民夫乡勇战亡六千二百有余。
百姓民亡千余,匈奴掳数万。
云中都邮臣当户,临危不惧,亲临城墙以定军心,死战不退,中矢而伤。
燕相栾布窃权而将云中兵,力战之;亲卫死伤殆尽,战熄而归符,不复掌云中事。
此战,全军共计斩首三千七百四十二级,有功将士千一百九十四人,民夫者六十九人,名讳及功绩如下:
司马秦牧,领士卒保西辰门不失,斩首十四级;
···
民夫韩睿,从军令戎城,阵仗白羊大当户,斩首三十七级;
···
城门卒桑季,领家奴以保城墙不失,斩首八级;
民夫李四,从军令戎城,斩首六级;
···
···
伏唯陛下作威作福,臣不疑顿首再拜,昧死以奏——
放下笔,吹干布上墨迹,直不疑将这份几易其稿的疏奏仔细查阅一番,长出了一口气。
“但愿栾将军莫要记恨我才是啊···”
没办法,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作为亲信之臣,陛下要做的事,直不疑只有彻底贯彻这一条路。
如是想着,在心中对栾布默哀了四秒,直不疑唤来护送自己的禁军统领。
“还请阁下派人,快马加鞭将这份奏疏送至陛下御前。”
统领正欲告辞离去,张直复又拦住他,近声附耳道:“还有一份密奏,请阁下务必送至陛下手中,万不可让他人知道!”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用蜜蜡封住的竹筒,郑重递到统领手中。
统领脸上亦满是严肃:“直公放心,某必不辱使命,亲自将之送至陛下手中。”
直不疑深深一拜:“拜托搁下了。”
竹筒中,只有一条细长的竹片,其上几字,却掌控着钱氏一族的命运!
——云中钱氏刺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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