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了个靠山,总不能让他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吧?
好歹是个什么将军来的!
“那个···我能治好老···老将军。”
将匹夫二字生生吞回肚子里,韩睿满脸忐忑的看着跪地哭喊的栾毅。
栾毅闻言止住哭声,呆滞的回过头:“你?”
·
走入房间内,见栾布面无血色躺在床上,韩睿心中涌现出一丝愧疚。
老家伙人还算不错,对自己也挺好的,受伤勉强也算是因为自己···
见韩睿呆在原地,栾毅一把将其推到塌前:“你自己说的能治好,要是祖父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道门!”
嘴中恐吓着,栾毅拔出刀,跨腿坐在了门边,虎视眈眈盯着韩睿。
韩睿苦笑一声,坐在塌边,小心翼翼的拉开栾布后背上盖着的薄被。
随着被子一点点被掀开,一道数目惊心的刀伤映入眼帘!
刀伤足足有三十多厘米长,深两三厘米,倒也没伤到胫骨命脉。
真正让韩睿揪心的是,伤口边上都已溃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
手背轻轻砰下栾布的后颈,烫的吓人!
摸清情况,韩睿举棋不定起来。
韩睿前世不过一牧民,自然谈不上懂什么医术了。
非要说有,也只能算是半拉兽医···
没错,兽医!
还记得那年开春,阿勒泰牧区狼灾泛滥,许多在冬天才睁眼见世的牛羊羔崽被狼叼走。
作为当地最大的牧户,韩睿在狼灾中失去了上百头牛羊,损失惨重!
上报给地方,官员们却是各种搪塞推脱踢皮球,愣是没人管。
无可奈何下,韩睿只好召集邻里牧民中的青壮,带上简陋的猎枪甚至是猎弓,踏入深山,欲要亲自解决狼患。
虽然没能将狼杀尽,却也是杀了大半,将其余的驱赶出了牧区。
归来时才发现,家中老母紧握拐杖,独自一人蹲在木屋之上,屋边围了十数匹狼!
目眦欲裂下,韩睿与众人杀死包括狼王在内的其中数匹,才将狼群彻底驱散。
将老母亲扶下屋顶,查看牧圈,发现爱马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那是老父亡故前,在韩睿的割礼上,特地给韩睿买回来的汗血宝马马驹,陪伴着韩睿一起长大。
如今,却被狼爪生生划破后腿,血流满地,一命呜呼···
回想起父亲生前望向自己时,那满是骄傲自豪的目光,韩睿不顾众人劝阻,替爱马疗起伤来。
记忆中,爱马也是一道狭长的伤口,后来感染炎症,最终也被自己给治好了。
人,自己应该也是能治好的···
吧?
看看躺在床上命悬一线的栾布,再回头看看守在门旁,随时可能让自己命悬一线的栾毅,韩睿咬咬牙:死马当活马医了!
“找把利刃,木柴,火盆,金疮药,烈酒,还有针线。”
见韩睿一副真要救治祖父的架势,栾毅手忙脚乱的转身,要去找韩睿说的东西。
刚走出门口,又回过身来:“你知道你走不出府门的。”
韩睿忍住心中强烈的吐槽欲望:“再让人多煮些沸水,我有大用。”
栾毅深深看了韩睿一眼,转身离去。
不过须臾,原本宽敞的屋子就被塞了个满满当当。
木柴燃烧在塌边支起的火盆,一把匕首丢在其中,被烧的通红。
地上,满是栾毅搜集全府上下,找来的各式金疮药以及女工针线。
还有数个装满沸水的大木桶,在屋中散发热汽。
韩睿嘴角抽搐着,挥退栾府下人,独留栾毅打下手。
用一块毛巾包住手,从火盆中将炙刃取出,待刀柄稍稍降温,韩睿持刀,小心翼翼的剔除起栾布背上腐肉来。
炙热的刀刃接触肌肤,瞬间发出吱吱的灼烧声,一股呛鼻的焦糊味四散。
灼烧而起的浓烟呛的韩睿眯起了双眼,注意力却丝毫不敢分散,全神贯注在手中炙刃之上。
许久,韩睿都被烟刺的睁不开双眼了,才算是将溃烂腐肉清理完毕。
将匕首丢在地上,将泡在沸水中的毛巾取出,强忍手中灼感将其拧干,将创口周围擦拭。
然后取来酒罐,用另一块布沾满烈酒,仔细的擦在创口和周围,权当是消毒了。
回过身,挑出最细的一根细针,小心的在蜡烛上烧热,用清理干净的石块砸弯,引线入针尾。
擦擦额头上的汗,韩睿用剪刀夹着曲针,小心的将栾布背上的伤口缝合在一起。
“等你醒了,可别因为这个,就想赖掉欠我的金子!”
看着被缝的死蜈蚣般歪七扭八的缝合线,韩睿心中不忘调侃着昏迷不醒的栾布。
随手拿起一罐金疮药,将其均匀涂抹在伤口之上,再用热水煮过的干净布条包扎起来,韩睿总算松了一口气。
“去寻一些金银花,越多越好,熬煮成汤,一日三次给老头子灌下去。”
外伤处理好了,再内服中药中消炎效果比较好的金银花,应该就可以了。
至于一天三次···
后世的药不都是那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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