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对不起。”

“别叫我爸了，不敢当。”

陆无霄磕了两个头站了起来。

这时候医生从急救室冲了出来，“保大还是保小？保大还是保小？”

这话仿若晴天霹雳，让他们都愣住了，医生这才又问一句，“到底是救大人还是保小孩！”

“医生，救大人，求求你。”

萧妈妈几乎快要跪下哀求，这时候陆无霄突然跳了出来，“保小孩，小孩。”

萧雅父母望着说出这话的男人，陆无霄顶着两人的目光又说，“医生，大人有意识吗？要不然问问大人如何？”

“你们究竟和病人什么关系，到底能不能做主！”

“我是她丈夫，我能。”

啪

萧爸爸一巴掌打倒了陆无霄：“你个狼子野心的家伙，我就知道当初你处心积虑接近我家女儿不安好心，今日这一切是不是你一手安排！”

“爸，你误会我了。萧雅肯定也会同意先救宝宝的。”

“你怎么这么狠心，就算你不爱她了，你又何必置她于死地！”

“不是我狠心，就算她活过来，她能承受这一切吗？到时候她要是想不开自杀了不是白救了吗？”

看着几人吵做一团，医生默默退回急救室，其实根本就没有保大还是保小这一说，不过是按照病人的哀求演一出戏罢了。

门口，是气息奄奄的萧雅，她吃力地说着：“谢谢你，能拜托你让我爸妈进来一下吗？”

让病人家属在急救室见面，这样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等到急救室传来萧雅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陆无霄知道，萧雅走了，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

隔壁孕妇听说了萧雅的死讯，劝自家男人去自首反被男人从楼上推了下来，看着女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男人追被再次逃匿时，林墨带着警察将他抓获了。

自己走的时候她还是那样天真烂漫，如今归来却只见一抔黄土。自己父母得知萧雅死讯的时候，除了不相信便是伤心，参加葬礼时都只觉得一切是个梦。

砰

林墨将陆无霄一拳打翻在地，昨天葬礼上考虑到萧雅父母的感受，当着大家的面没有动手，今天却不可能再放过他了，“你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

陆无霄擦了擦嘴角的血，却笑了，“你明知道我可能会对她不好。你不也没有阻止吗？当初都没有阻止，如今人都死了才来说这些，有用吗？”

“你接近她，为了什么？”

陆无霄被林墨按在地上不能动弹，说话有些喘气，“以前喜欢，后来，不喜欢了。”

嘣

林墨给了陆无霄一巴掌。“人渣！”

“是吗？你不也是吗？你看，她嫁给我了，你不也把目光转向了别人吗？”

“这，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你要是真那么喜欢她，你就默默为她付出一辈子呀？怎么，你这么爱她，连做一辈子的备胎都不愿意呀？你这个所谓的爱她，和我爱她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而已。我和她结婚后的第三年，听说她有了孩子，你不就开始了新的感情吗？原来，你的真爱也不过如此嘛，听说她过得好，还有了孩子，你就安心去爱别人了。这样的感情和我对她的有什么不同吗？我也知道她过得好，有了自己心爱的孩子，所以我才爱上别人的。”

面对巧舌如簧的陆无霄，林墨愣住了，如果自己没有离开，如果自己多抽点时间去看她，会不会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至少她不会一个人去面对歹人，不会无端被人踹那几脚！

萧雅父亲看出来林墨的动摇，走到两人身旁，对陆无霄说，“别拿你那套来蛊惑人心，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毫无廉耻，一个男人在婚后该有的责任和担当你都没有，你不配做我萧家的女婿，从今以后，我萧家不欢迎你。”

陆无霄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灰尘，看着萧雅父母笑了笑，理直气壮走了。

“小墨，这事不怪你，小雅一直都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心爱的人，她是真心为你感到开心。至于她的死，虽然不是意外，但如今一切已成定局，我们还是……”

林墨看了看萧爸爸，明明他也难过至极却还是来劝说自己。这次回来看到这两位长辈，觉得他们一下子老了好多。

萧雅死后不久，林墨开始追查有关陆无霄的一切，陆无霄并没有和那个女学生在一起，一夜之间仿佛人间蒸发一样，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失了女儿的两口子不愿睹物思人，选择到处旅游，走到哪儿算哪儿。林墨无数次请他们去自己家和自己父母作伴，他们都婉拒了。

离开家之前，两口子来和萧雅告别，萧妈妈忍不住又是泣不成声。萧爸爸看着萧雅的墓碑，沉默了许久，缓缓坐了下来，“女儿，真希望你可以听见爸爸的声音呀！要是你还可以答应我两声该有多好。这段时间我总是梦见你，想起从前你在我和你母亲身边的日子，也想起你和小墨打闹的日子。那天陆无霄的话虽然强词夺理，但是却让我想明白了你为什么不和林墨结婚。你真是个傻丫头呀，要是早知道这样会负了你一生，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嫁给他的。你好好去吧，爸爸会照顾好妈妈的，我们一定会一辈子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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