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去洛河的车上,安遇美美地睡了一觉,现在自己已经不会做梦了,所以每一觉都睡得很好。
想到陆家所在的地方,起初安遇还为自己捏一把汗,害怕没办法躲过物业。谁知道来到别墅区门前,看着里面破败的样子,当初热闹非常的地方,如今已是门可罗雀。
推开陆无霄的书房门,厚重的灰尘呛了安遇几口,看着装在盒子里的梨花杯竟然毫发无损,安遇忍不住道一句:真是天助我也。
只是,当初这个杯子不是被人争来抢去吗?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被自己得到了呢?安遇并不知道这得归功于她废去陆无霄的法力,抹去了他们的记忆。
拿着杯子出了陆家,安遇顺道回了一趟自己家。看着自己家里的陈设和记忆中并没有什么不同,安遇这才有种归属感。
“爸爸妈妈。”
安遇轻轻唤了一声,回应她的只有一屋子被光照耀着飞舞的灰尘。虽然自己也没想有人答应,只是当真的没有人回应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免有些落寞。
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去当初九色彩虹桥出现的地方,一路顺流而下,安遇来到第一次因为白原的赤子之心而救他的地方。九色彩虹早已不见,安遇还清楚地记得当初它存在的位置。
靠近九色彩虹的地方,梨花杯开始泛起光芒。
嗡嗡嗡
梨花杯上的梨花像是受到了召唤,安遇赶紧把梨花杯拿过去,杯子却突然失去了光亮。
坐在地上,安遇开始仔细研究自己手里的杯子。为什么对九色彩虹桥有反应却只是那么一瞬间呢?
啼哒啼哒
米蓝特有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安遇心内一震,糟糕,怪不得这一路自己能够这么顺利地逃出白家,原来又跳进了别人的陷阱里!想躲,这里虽然地势复杂,就算能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安遇干脆就站在原地不动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她人呢?”
听米蓝这样说,安遇才知道这个杯子刚才的蜂鸣是在为自己施法。
“属下亲眼看着她进来的!”
米蓝手下的人开始到处寻找安遇,最终遍寻无果。
“废物!”
米蓝气得跺脚,“这么多人居然被一个没了双腿的丑女人玩弄!要你们何用!”
一群人低下头,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你们出去!”
得令后,一群人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米蓝看着空洞的谷底,心情一下子又变得很好。
“安遇,还有三天我就要嫁给白原了,你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白原,是我的!”
安遇看着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米蓝,看着她得意洋洋,看着她意气风发,看着她丧心病狂。
米蓝停顿了许久,没有听见安遇说话,也没有听见别的声音。
“安遇,你这么沉得住气吗?别怪我没有告诉你,朔云的小命我要定了!如果我结婚的那天你还不出现,那我每年的结婚纪念日就是朔云的祭日!我知道你很喜欢朔云,那孩子很聪明而且又善良,只可惜他不是我亲生的!”
就在安遇快忍不住的时候,梨花杯在安遇手里动了一下。这一动让安遇清醒了不少,现在她不能冲动。
“我还以为你多在意白原和朔云呢,原来他们的命和你自己的相比也不过如此嘛。”
米蓝踩着步子,啼哒啼哒往外走。
安遇觉得自己有无数次的机会单杀米蓝,但是她不能。不是因为米蓝有着自己的脸,而且因为想要弄清楚这一切。
陆无霄的确被自己废去了法力,可是荞乐没有呀!自己有难,荞乐怎么会不相救呢?如果说他们都不存在了,那这个梨花杯为什么可以让自己隐身?
塘子坞的老梨树!
安遇突然想到这个地方,是呀,如今自己被隐身了,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塘子坞。
在去往曼城的路上,安遇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白原和自己的一切。塘子坞的老梨树见证了自己和白原无数次的纠葛,是不是在那里一切都能得到解释呢?
比起洛河公寓的萧条,塘子坞看起来又是另一番盛景。从来往的人群里经过,安遇听到不少白原是如何宠爱自己这即将过门妻子的点点滴滴。在别人眼中,或许将整个地方买下来就为了举办一场婚礼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只是在有泼天富贵的白家人眼中,这不过寻常尔。
老梨树下的屋子应该会是他俩的婚房吧,安遇这样想着,却发现老梨树下的屋子是唯一没有被浓重装扮的地方。
梨树旁的秋千上居然落满了树叶,安遇很想伸手拂去,又怕别人看出古怪。
“快准备好,小遇一会儿就回来了。”
听见自己父亲的声音,安遇愣住了,原来他们又搬回了塘子坞。
“她每次回来就坐那么一会儿,你看看她什么时候在家里待过半天呀?”
听着父母的对话,安遇大概知道米蓝因为自己的缘故并不愿意在自己父母身边待着。
“爸妈,我刚才电话里不是说了吗?我就回来看看你们,不用准备午饭。”
米蓝满脸的不高兴,安父安母站在一旁倒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走了。”
米蓝都没在家里坐下,说完话转身就走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安父安母眼里全是落寞,“咱家的小遇变了。”
安父说着,红了眼眶。
“她变了你又不是才知道,算了,咱俩吃吧!”
安母拿着碗筷,夹起一块安遇从前回家就嚷嚷着要吃的孜然排骨,眼泪早已滴落在桌上。
爸爸妈妈,对不起,是女儿不孝。安遇站在窗外看着一切,悲伤的情绪突然被放大,一直以来的隐忍感觉都要喷发了。
“爸妈,在吃饭呢?”
白原突然出现,安父安母赶紧擦了擦眼角,生怕他看出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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