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怀柔驾驭罡风,一路朝着地穴之内前行,不多时就见得一名高冠老道同样驾驭着罡风自内向外飞出。
她谨慎的看了一眼,发现这老道周身气机纯正清明,道气隐隐,知晓是玄门同道无疑,便稽首一礼拦下道:
“不知这位道友出自何门何派?又为何出现在这地穴之中?”
在魏怀柔打量着老道的同时,老道也在观察着这突然出现的陌生之人,不过他好像很快就认出了魏怀柔的身份,回了一礼道:
“原来是玄天宫的魏道友,贫道陈落年,在岳阳派内修道。”
魏怀柔点点头,又疑惑道:“陈道友认识我?”
她早年虽在西明洲游历过,却未曾和岳阳派的弟子打过交道,这不禁让她心疑。
“贫道前些年随门中上真前去拜访过贵宗,当时见得魏道友一面。”陈落年整理袍袖,慢条斯理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魏怀柔顿时恍然大悟,让她想起一事。
前些年时,由于北天四洲魔修进犯频繁,风雷大泽内的玄天雷鹤损耗过多,门中上真特意延请岳阳派同道来探研如何扩大雷鹤规模,及加快雷鹤培育过程。
虽然玄天宫底蕴深厚,门中高人辈出,但说到底还是不擅驭兽一途,毕竟术业有专攻。
想到这里,她尽量让自己有些客气的道:“那道友为何出现在此地?”
陈落年听得发问,顿时长叹一声,才缓缓开口道:“此地名唤金竹山,乃是弈水宗地界,而这弈水宗恰好是我岳阳派下宗洞庭派的下宗。
当时弈水宗向洞庭派发来飞书求援,言称自家地界有邪修作祟,贫道恰在洞庭派作客,闻听此事便赶了过来,谁曾想竟是魔修作乱。
老道我修为浅薄,不是他的对手,还连累了一位清栖观的小道友遭劫,也不知他现在是生是死。”
魏怀柔听得这话,微微一笑道:“道友不必太过内疚,那位清栖观的小道友被其门中高人所救,现下安然无恙,正在洞口外。”
“那就好,那就好。”陈落年听闻此事,连连点头,心中也是定了下来。
虽说他是岳阳派内的元婴长老,但论起身份来,却不一定比清栖观的真传弟子高,哪怕对方只有玄光境界。
“道友先前可曾见到有一面牌符飞向里间?”简单的问询过后,魏怀柔便径直步入主题问道。
陈落年略一皱眉,才道:“确实是有一物飞了进去,只是速度太快,老道眼拙没能看清。”
“多谢道友告知!”魏怀柔稽首一礼,就荡开罡风,朝里间疾行。
到得地底幽河之畔,她感受着四周浓浓的浊气,皱眉不已,心道:西明洲内怎得有浊气如此浓郁之地?
按理来说,气道一途,玄门取清,魔门取浊,但彼此之间却不是分的那么清楚,甚至可以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能说各自有所偏向。
这西明洲内两万载以来,无有魔修在此修道,这浊气也无人收摄吐纳,故此也是颇为不少,但也不至于浓重到如此地步。
带着疑惑的想法,魏怀柔沿着幽河直上,不多时便来到了眠阴阁前,她扫视了一番残破不堪的建筑群,就直奔那方宏大的主殿。
一入里间,她就看到方才那面牌符正悬浮于大殿主位之上,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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