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思索片刻,忽的开口询问道,“那名画家,可是九辞?”
车夫通禀道,“公主,正是!”
似乎是她的故人。
顾晚宁灵动的目光,微微一颤,转而,娓娓道来,“九辞,与我师出同门,作画和下棋,我相差甚远,他年少时就已声名远扬,所作之画,可抵一城。”
他师出之后,去往了何处,随手一画,便价值连城,这般才子,想拉拢他的人数不胜数,究竟投于谁的麾下。
顾晚宁凤眸中迸出强烈的恨意,手瞬间攥得紧紧的,朱唇亲启,“偏偏,做了祁贵妃的走狗。”
我微微怔了一下,顾辰泽告诉我,母后逝世时,晚宁还不曾得知,他也没有及时唤人通禀,站在他作为哥哥的角度,我能理解,他希望所有的痛苦和难过,都有他一人承担,复仇这条腥风血雨的路也由他自己来淌,他只想顾晚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当她的无忧公主。
可这是王室,有着王室血脉之人,一个都难以幸免,生母逝世,意味着什么?年纪尚小,在宫中无人庇护。丫鬟和奴才仗势欺人,父皇面前人微言轻,随时可能遭到后宫嫔妃的毒手,这样的环境险而求生,多属不易,难道她顾晚宁,当真一点都不懂吗,顾辰泽啊顾辰泽,你小瞧了顾晚宁。
只是为了让哥哥放心,被人欺负了,也笑盈盈的装作若无其事,被后宫的娘娘欺侮了,也依旧装的乖巧懂事,两个人都在为对方默默考虑,互相扶持,顾晚宁,对家族的利益纷争,知道的不比哥哥少半分,只是装的毫不在意,常言自己年少,儿时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下一刻,见她眼眶红了,心中又是一阵担忧,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不妨前去看看,我还从未见过他的画功。”
顾晚宁转眼间笑语嫣然,傲娇道,“好,看看他在祁贵妃手下,混的如何,可别连个散官都没有。”
我眼眸一热,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关切,“嗯,自然要去会会他。”
顾晚宁二话不说跃下了马车,我扶着雨柔跟随在后,顾辰泽和秦雨衡见我们都已陆行,也立刻翻身下马,在前方等着我们。
“走快些,九辞公子今日难得在天香楼作画,凡到场之人,皆可看他习笔作画,传言,若是能遇,懂他画中之意的人,便将此画送于她,你可快点走,不要耽误我拿头筹的机会。”一名身着华服的女子对着身后的丫鬟催促道,明明那丫鬟是因为她体力不济,而放慢的脚程。
我漫不经心的走着,脑海里只留下四个字——九辞的画。平日里虽不爱凑热闹,可经晚宁方才一番的说辞,倒是染起了我一丝的兴趣。
我也即刻加快脚程,天香楼的正门摆着一张紫木檀阑花木桌,上面登记着进入天香楼的客人名单,排队的人,已到了街的拐角处。
小厮头也不抬,只拾着毛笔,问道,“阁下尊姓?”
顾辰泽朱唇亲启,冷冷道,“顾辰泽。”
那小厮握着毛笔的手轻颤一下,猛的抬起头,刚好撞进顾辰泽冷若冰霜的眼眸里,慌忙站起身,两手抱拳高拱,身子略弯,打躬作揖,“小的不知王爷到访,失了礼数,请王爷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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