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妃杯中的酒换成果饮,有孕之人,最忌饮酒。”顾辰泽的话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入丫鬟的耳中。
她们急忙对着我施了一礼,话中略带歉意,“王妃赎罪,奴婢们不知您有喜,即刻便将这酒樽换下。”
我点了点头。
我之前还在思虑,如何将我有孕的消息,传入坊间,看来,不需要我忧心这个问题了,照眼下所见,很快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席间,顾晚宁未曾说过一句话,从未见过她如此安静的时候,我关心的目光投向她,随着晚宁的目光,我看向了台上正在作画的男子,男子正坐在宽硕耀眼的彩台上,头发黑玉般泛淡淡的光泽,面容肌肤,白嫩细致。眼眸清澈明亮,如一池清澈见底的泉水,身上的衣衫虽然穿的极为朴素,但穿在他身上依然有种王室般的矜贵华丽。
“原以为像他这番傲骨仙人,不染世俗,会过上于别人不同的人生,不说云游四海,且说隐居山林,喜乐作画便罢。”温柔的目光,依旧难掩心里的惋惜。
九辞,对他来说,不止是师兄,而是精神上的寄托,亦是她的信仰,这么美好的人,却投靠了祁贵妃,偏偏成了她原本最嗤之以鼻的攀炎附势的人。她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我情不自禁的开口,“晚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做好自己即可。”
落寞的将目光转向我,思索着点了点头。
画幅上出现了一只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金丝雀,常言眼见为实,旁的不说,九辞的画,确是一流,不但能刻画其静态,更能细致地描绘其动态,象形各具情态,栩栩如生,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和浓烈的艺术感染。
随后见他拾起一只饱蘸黑墨的笔,在纸上挥舞着许多的线条,衣袖也随之飘动几许。
片刻后,将笔押在案桌上,画毕。
过程看的叫人疑惑丛生,自他结束后,才凭着轮廓,描绘出是一个金碧辉煌的鸟笼。
这是,“关在鸟笼里的金丝雀”,他想给哪位在场之人,传达这信息呢?
我微微侧过身去,贴近顾晚宁,温言道,“你可曾见过此画?”
她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道,“那是我与他临别时,他亲手所赠之画,命我好生珍藏,今日做了一幅一模一样的画作,倒不知是何用意,难道他是想告诉我,我好生珍藏的画,他随手可画而后转赠他人,以此来羞辱我。”
手里的帕子险些被她揉碎,我伸手,压住她的手,轻声敲打道,“只是这豢养的金丝雀着实可怜,禁锢其自由终究是为取悦他人。这样看来,栖居他人羽翼之下也并非都是心中所想,雅致的不食烟火心底却透着彻骨的难过。你看画中的他正在梳理其华丽的羽毛,却不知他梳理的到底是羽毛,还是伤口。”
她清亮的眼眸随着我话的深入,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我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他在向你袒露自己的真心,那你呢,要不要去回应?”慈爱的看着她,笑意盈然道。
她挥了挥案桌上的白旗,示意自己要作答本次画中的意境,小厮即刻派人呈上一张宣纸,弯腰作揖道,“请公主在宣纸上写下你对九辞公子,所作之画的蕴意,随后九辞公子会亲自查阅,若是猜中了他画中的蕴意,那便是中了今日的头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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