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嘶哑的吼声从肺里挤出来,关节突突作响,如同男人痛苦的呻吟,冷汗顺着他额头滚下来,万虫撕咬,肺腑一寸一寸地被蚕食着,他陡然地仰起头,一根一根的青筋似要突破薄薄的肌肤爆裂开,五官因痛苦扭曲在一起,后背白色的里衣浸出了血丝……
宋辞凉冰冷的身体不断发颤,他好像被厚厚的坚冷的壳死死包裹着,而壳里没有空气,没有温度,蠕动的虫蛇不断地缴覆着他的躯体,尖锐的牙齿陷入他的肌肤,他疯了一般地挣扎着,极力地要突破那层壳,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嚣着打碎它!
突然!
四肢被紧紧固定住,一阵柔软和温暖附上来……蚀骨寒意与冰凉逐渐褪去,阴冷的蛇虫稀稀簌簌地从他身体缓慢退开,被咬开的伤口渐渐愈合。
令他窒息的壳子慢慢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宋辞凉猛地抱住那柔软,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陷入那安全的柔软里,阴暗潮湿的角落好像是被人送进暖软的棉花,棉花还有悠悠香气,沁人心脾,洁白的棉絮不嫌弃他的肮脏狼狈,缓慢地附上他满是污泥鲜血的躯体来,血腥和恶臭也被冷香驱散开。
前所未有地安全,前所未有地安心,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希望抓住那团棉花。
别走。
不走。
他僵硬地牵起嘴角,无比安心地睡了过去。
……
日光在房间内铺撒成一道溪流,金色的暖光缓缓流淌,细碎的尘埃随风起舞,地上的青花瓷碗染上微光,碗中残留的药汁给碗胚上留下一道暗色的阴影。
窗外鸟声啾啾,绿枝摇荡。
就在这样的静谧中,门被人“吱呀”推开,紧接着一声尖叫打破了满室宁静。
薄素伊随手拿过一个东西朝声源处扔了过去,迷迷糊糊地吼道:“闭嘴!别打扰你小姐!”
脚步声“咚咚咚”走远。
沉默维持了几个呼吸,薄素伊猛地睁开眼,正要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就对上一双阴沉的眼睛,薄素伊瞧着埋在自己怀里紧紧拽着自己衣襟的男人阴郁地瞪着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被一脚踢下了床。
薄素伊捂着腰站起来,正要说话李杏阳气呼呼地走了进来,看到薄素伊衣冠不整的样子,还有屋子里的药瓶和药碗散了一地,而昨天受伤严重的人眼睛猩红一脸防备地看着罪魁祸首,他马上猜到发生了什么,气得差点找棍子把这个登徒子狠狠敲残废。
薄素伊被赶出房间的时候还一脸懵,同她一起站在门外的小医女也十分不善地瞪着她,薄素伊万分无语地指了指自己,“请问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吗?没有啊!”她摊手,“我……”
“登徒浪子!”包子脸的医女十分唾弃她。
薄素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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