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阮。在忙么?”忙碌完一天的崇笙,有些疲惫。客人们总是提着各式各样刁钻的要求,这让崇笙有些应对乏力。比如,有个女客人买了一盒纪梵希的散粉,一边付钱,一边抱怨着散粉太贵数量太少,她缠着崇笙老半天要求她赠送五只口红小样。这对本来赠品苛刻的专柜柜台来说有些吃力。可崇笙还是妥协了,因为她实在招架不住软磨硬泡,像莫超然那样。
她今天上的是早班,早上八点到下午两点。走在下班路上的她,拨通了阮的电话。
“没呢,怎么了?崇笙。”阮听起来是被睡梦中叫醒的样子,但非常温柔。
“哦?不好意思,阮。你在休息么?”崇笙有些不好意思。
“没,没,没有。怎么了?有事么?崇笙。”
“嗯,就是你的心理医生x。她怎么样?”阮告诉过崇笙,自己有轻度抑郁症。偶尔会去看心理医生。阮总是淡淡提及。崇笙也不敢过多在意。崇笙总是小心翼翼和阮相处,生怕一不小心,碰碎了她那颗孤独寂寞的心。她想着,多温暖些吧,阮也许就不会那么冷了。
“x医生么?你问她做什么?”阮听起来有些惊讶。是啊,如阳光般温暖她的崇笙。怎么会去询问一个心理医生。
“嗯……嗯……我有些问题想要咨询她。”崇笙有些踌躇,有点心虚,像是背着谁做了什么坏事。她停下来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你有问题?想咨询她?我可以帮你么?”
“不不不,阮,你别担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垃圾需要清理。你放心,我和你保证只是小垃圾而已。如果她无法帮我,我再来和你倾诉行么?”崇笙希望阮可以理解她的出发点。
“没关系,崇笙。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有些担心。你想去就去吧。x医生,嗯……挺好,什么都好。她很有职业道德,所以你可以放心和她倾诉。”
“嗯,第一次不是免费嘛。所以我想去看看。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很多了,因为她那天看起来………………”
“什么?她看起来?”
“没什么。没什么。那我等会就去看看。”
“崇笙,你需要我陪你么?我昨晚上的夜班,今天休息,晚上再去。我有时间的。”阮起床开始穿衣服。
“不用,阮。我自己可以,名片上有地址,我知道那里,蒂羽大厦嘛。我骑电瓶车过去就行。你好好休息。我回来给你打电话。”崇笙不想麻烦阮,她知道她夜班虽然可以到柜台后的休息室稍作休息,可夜生活繁忙的成都也总是带给她晚上来来往往的人,零零碎碎,但无法安生。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回来了和我说吧。崇笙,嗯…………你可以放心把什么都说给她,不用留着捏着。”崇笙有些强硬的态度让阮有些无法继续说服她去陪伴她。
“嗯,好,再见。”
崇笙回到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骑上她的小电驴,摇摇晃晃骑出小区。虽然过了伏天,可这初秋的秋老虎,实在毒辣。崇笙抬起头,用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楼上赫然几个大字“x的天堂之路心理咨询室”,红色,很耀眼,很灿烂。崇笙拿出包里的名片,捏在手里,捏到手心出汗。叹了口气,走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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