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畜生往后踉跄了几步,鲜血当场从头顶的伤口倾泻而下,糊满了他的整双眼睛,一时之间甚至都难以辨别面部五官的分布。
他躺在地上紧抱着头部嗷嗷大叫,嘴里大放厥词说着要明华就是她妈留下的贱种,要把她杀了然后拔光衣服然后挂在他们村口最显眼的地方。
这畜生虽是嘴里不甘示弱,可被酒精麻痹的身体以及头部被明华强大求生欲重击后,他也只能躺在那里像个低贱脆弱的爬虫般蠕动而已。
新鲜涌动的鲜血也同样喷洒到明华一脸,自带人体温度的血液流进明华的嘴里是温暖的感觉,略带咸腥和甘甜。
明华当时被吓的手足无措,她说她早已分不清是这么多年的生活,还是她父亲撕开面具后的暴行,还是她亲手把他打倒奄奄一息的样子,导致的她当下最真实的恐惧。她只想逃,逃到天涯海角,逃到没有他,没有过去的地方,等着死去。
明华绕过躺在地上的他,慌乱的清洗了身上的血迹,更换了衣服。拿了她这些年所存不多的梯己,和一些重要的东西,准备夺门而出。临走时,明华回头看了看仍然躺在地上,痛苦的捂头蜷缩着的父亲,嘴里不知何时停止了咒骂,代替的只有一阵阵低沉,飘渺的呻吟。明华从茶几上拿过来他的手机,拨打出去了120,然后把手机放在他手里,起身离去。”
安康闭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很同情她的遭遇。”x说道。
“我也同样同情她的遭遇,是个人都会为之心酸。她和我从大排档,一直倾吐到她的房间,也从泪如泉涌神色哀伤倾吐到酒晕上脸,脸颊潮红,胡言乱语。看这那样的她,看着她一身伤痕累累。我忍不住吻了上去。她居然也没有拒绝我,也随着我的拥吻和抚摸扭动着身体,一声声从她喉咙发出微弱的娇喘声,她沦陷,我情迷。
完事后,她睡了过去。我起身想去抽根烟时,才注意到房间窗户的一角有一个三角画架支架上放着一幅画却被一层白布遮挡着。我走进后,扯开白布。出现在我眼前的这幅画,让我震惊到足以屏住呼吸。”
“是那副生命吧。”x问到。
“是,是它。整个画的背景是个鲜活的子宫竖切面,子宫壁上因为供养胎儿的成长丰富密集的毛细血管,以及那种子宫承受的张力都被她描画出来了,双色脐带,胎盘的褶皱,胎儿细黑的头发丝,在黑暗里胎而闭着眼睛允吸着自己的大拇指,表情看起来满足又很困惑。当你站在适当的距离里,所有,所有的细节活灵活现,整个画面呼之欲出。呵呵……”安康苦笑着摇摇头。
“我这一路走的步履维艰。我父母那个时候总是安慰我,实在不行就回到我们那里去当个小美术老师。他们越是这样分毫为我退让,我越是愤愤不平!我接受着科班艺术教育,创造出的东西狗都不看一眼。老师同学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或者说艺术也披上物质的外衣,只认为我是贫困到连天赋都差强人意的地步。我不甘啊!这本来就应该是我创造出来的东西,却被眼前这个活都活不下去的弱女子所创造!我不服啊!我那么多努力!那么认真!”安康的情绪开始出现明显的波动,连语气都变得咄咄逼人。
x的声音除了专业之外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所以你拿走了画,送去了奥地利参加比赛。得了奖,得了名声,得了认可,你也心愿达成,可你不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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