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还连累崇笙和我一起受罪!”
方才暴涨的气焰瞬间全无,莫超然慢慢闭上眼睛,在这一刻他听到他脑海里那些关于未来所有美好生活的向往临死前发出的微弱嘶鸣。
于此同时,莫母方才被莫超然猛的一推开踉跄坠地时扭伤的腰肌终于在看到眼前画面突破自身极限重新迸发出了一股无名大力,伴随着剧烈的酸沉闷痛,莫母飞速起身冲向莫父。
见莫母奔他而来,莫父抬起一脚就猛踹在她小腹上,柔弱的女人在真正发狂的男人面前,连身都未近就被一脚踹飞,猛摔在地板上。
刚才本就腰上收了气,这一摔,莫母彻底泄了气,再怎样都难以一时站起,她艰难匍匐在地上爬向莫超然,听着莫父嘴里的威胁默默落泪
“一个二个都想死是吧!不着急!一个一个来!我今晚要让你们都牢牢记住这个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莫母被莫父踹倒时的巨大声响,莫超然就睁开了眼睛,她母亲的悲惨和他父亲的疯狂,自己不可反抗的羸弱,崇笙誓死不肯放手的保护。
眼前所有画面的冲击力当场击溃莫超然的心智和灵魂里最后一寸坚守。他突然想起幼时的生活片段。
他父亲长年外出打工,他母亲虽在家照顾他们,可她从来也不敢给自己留有半分闲余。
庄家不值钱那就以量取胜,四川的地形又难以借助机械,常人家播种水稻的农忙时节,家里大大小小男女老少再远也会全家齐发共同抢这宝贵春早。
而莫父莫母始终惦记那些来回吃喝和务工的费用,诺多的梯田来来回回上上下下除了莫母就只有被逼着帮忙的莫文山。那时莫超然一下学便冲过来企图加入他们,莫母总是死活不依甚至不惜拿着棍棒呵斥他回去好好读书写作业。
有年春节,他父亲好不容易才提前结了些微薄薪资回了家来。一家人终于团聚于此,大兴爆竹烟火庆祝阖家团圆。
所有人美好快乐的心情皆止于他父亲归家的第二日。那日下午,莫母去了集市采购之后上山祭祖的东西,莫父则喜气洋洋在村里随意转悠。
这个世界上每一处人堆,总有那么些个人大义凛然一本正气,心怀天下的他们时刻关注着身边人的私生活,虽然他们自己的生活比起屎也好不到哪去。
他们用福尔摩斯的推理能力结合当事者零散的生活碎片,在自己大脑里意淫拼凑出整个世界的是非对错。再巧舌如簧搬弄口舌,对他人造成以无形的巨大重击。关于名族文化里拔舌地狱的诅咒,用唯物主义的真知灼见全然诋毁。
晚上同在家时,莫父也不顾忌二子年幼,冲着莫母当场就是一顿暴打,嘴里还振振有词说她何时何日何处和村里哪个已婚富老头深夜同为田坎放水,距离甚近言语暧昧。
无论莫母百般解说自证清白,莫父选择性信任谗言,因为他深知自己的贫穷也深知他们的日子有多清苦,自卑和压抑的痛苦让他理智尽碎化身成一个滔天恶魔,他所有痛苦的承受者则是与他贫贱相弃的结发妻子。
关于他童年的每一帧回忆,都让他痛不欲生折磨难耐。两个深爱他也被他深爱的女人,父与子不容半分逾越的道德束缚,莫超然饱含泪眼,“扑通”一声跪在了莫父身前。
他的心死于曾经,他的神死于当前,他跪的是他父亲,也跪给了生活的阴暗扭曲,这一跪他便永生永世都难在站起。
“爸!爸!对不起!您心中有气要打要骂就冲着我来!崇笙和妈只是想保护我并不是存心忤逆您,求您别和她们计较可以么?
这个家姓莫,您才是那个永远的男主人,我不该更没有资格对你指手画脚还大呼小叫!都是我的错!是我目无尊长,不分好坏!我给您认个错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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