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莫母剩下那一段聊天,莫超然一律扭头不肯直视她。
她讲的也大多是有关他们儿时兄弟情深的过往种种。
随着莫母的讲述,莫超然被带入一段关于他弟弟成长时的回忆。
那时村落里是没有单独的学校供孩子们学习,唯一最近的学校坐落于那个美丽而贫瘠的小镇,每早每晚村里都有一辆私人面包车特意接送村里的孩子们上下学。
莫家穷苦,省下了车钱,兄弟两人天天只有快步行走约莫一个半小时,来回折返于家和学校。
莫超然初一,莫文山小学四年级。莫超然一步入初中,每个早晚都有自习,而莫文山却没有。所以无论多早还是多晚,莫文山永远将自己时间和莫超然撮合一致以便同行。
就像跟在永远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在时不觉重要,不在时却觉失去平衡。
哥俩就这样相伴于那条泥泞潮湿的山路多少岁月,多少吵闹和欢喜。
那年盛夏,蝉鸣蟋蟀峥嵘,植被泥土清新。下了晚自习约莫晚上九点左右,莫超然背着那个手工缝制的斜挎包在人群熙攘的操场中寻找那个和他同样穿着打扮的熟悉身影。
直到人群淡去,莫文山仍旧没有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心中不觉为止一紧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转念又怪自己太多心,只怕他这个时候饿的受不住先行回去了。
山区之夜星光繁盛,这一地湿土哪又寻得见莫文山的足迹。行过那片小池塘时,莫超然不知哪来冲动,鬼使神差拨开刺笼走了进去。
圆月与池水相映成辉,池水周边带起一股清风扑面而来,让人为之神清气爽。
正赞美沦陷之际,池塘对面的小石台上坐着一个瘦小熟悉的身影,霎时抓住他所有的注意力。
“莫文山!!”
莫超然拔步疾跑过去,发现正是莫文山脱光了鞋袜,将那双瘦骨嶙峋的小脚泡在池水里。
“哥。”
光线昏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不过从他微微鼻音听得出他稚嫩的童音带着哭腔。
“哎!你又怎么了嘛!”
莫超然随即也脱下鞋袜,紧靠着莫文山坐下,将自己那双大脚放在水里离莫文山最近的地方。
“哥……”
莫文山抬起手臂抹干净了鼻下所有鼻涕
“我!我们老师欺负我!”
莫超然抬起手手轻轻一把拍在莫文山后脑勺温柔笑道
“你们老师闲的慌了来欺负你一个小孩!是不是你做错了什么惹老师生气挨训啦?”
“不是!不是!”
莫文山连呼吸都变得十分急促,那双小手紧紧拽住莫超然的衣角
“我们班今天下午开班会,说是大家投票选举班长。结果大家选了我出来,可老师居然说让我做学习委员,让光子做班长!!!”
“学习委员挺好的啊,你从一年级到现在每个半期期末都是全班第一,学习委员也你担得起,也名副其实嘛。你就为这个跑这来哭?”
委屈的莫文山瞬间泪雨决堤,另一只手随地抓起一捧石子重重砸向池面,“扑通”一声,水花四溅,莫超然知道这是他目前唯一可以宣泄的方式了。莫文山继而说道
“才不是呢!若是我被大家选了学习委员我也当的开心!可王老师既然说票选为什么又不尊重大家不尊重我!那个光子当了四年的班长,每一次都是王老师委任!
大家都在私底下议论他成绩不如我,品德不如我,什么都不如我。他很多时候吩咐事情下去大家都不服他管!
都是因为光子他爸妈!他们和王老师是朋友,听说时常晚上请她到镇上的烧烤摊吃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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