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黑叹口气:“现在司法独立,咱们怎么能干涉法院判案呢?再说他们应当也有苦衷。”
秦咏梅不死心:“能不能问问市局,或者问问厅里边。”
大老黑苦笑着摇头:“别说咱们普通老百姓了,连老总的孙子这次都被打叉儿了……”
“哪个老总?”老罗问。
“当然是我的本家了。”
老罗顿时哑口无言。
晚上,秦咏梅回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凤君的丈夫,在法院工作的小勾登门,来汇报凤君眼下的情况。
看着勾剑锋,秦咏梅一时脑子发懵,竟然数落起他来:“你们这些家伙真是好坏不分呐,当批改作业呢?随随便便乱画叉儿,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勾剑锋工作生活中都跟这个姨妈有接触,知道她的脾气,所以也就嘿嘿地一笑,搪塞过去了。
秦咏梅也很快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猛给勾剑锋夹菜。
白客看到老妈的反应也一下想起来了。
是啊,又到了那个重要的历史时刻了。
上一世,这是很多半大孩子们的节日。
对男孩子们来说,除了看电影,就再也没有比看枪毙打眼儿更刺激的了。
白客当初也不例外。
但这会儿,白客不仅不觉得刺激,更觉得如鲠在喉。
其实,不光秦咏梅他们对这份黑名单感到震惊、感到不解。
很多老百姓也觉得那四个人中有三个人死的太冤。
四个人中唯一大快人心的是一个**犯。
剩下三个,一个是工厂保卫人员。
在其枪杀出轨的老婆时,子弹卡壳了。
一个是农民。
他与邻居发生口角,一怒之下放火烧了邻居家房后的草垛子。
还有一个刚满十八岁的男孩,他偷了一辆价值两三万的嘎斯轿车。
除了老袁让人痛心疾首,还有那个偷车的男孩让秦咏梅寝食难安。
当初,是秦咏梅亲自把他抓回来的,并信誓旦旦保证,只要坦白交待就会从轻发落。
可这从轻发落的结果就是送掉性命。
秦咏梅辗转反侧好几天,最后还是决定去见那个男孩一面。
无论如何都应该给人家孩子一个交待。
秦咏梅在监狱的会客室里坐了一会儿后,一阵铁链子拖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秦咏梅听得一阵头皮发麻。
没一会儿,两个异常健壮的狱警架着一个大个子进来了。
一打眼的时候,秦咏梅还没认出来。
两三个月不见,李华胜像是变了个人。
以前的李华胜是个皮肤黝黑的阳光大男孩儿。
眼前的李华胜变白变胖了,人却也木讷了。
像被切掉脑白质的精神病人一般。
李华胜似乎也没认出秦咏梅来,呆愣愣地坐到椅子上。
秦咏梅喊他两声:“小李!小李!”
李华胜这才抬头看向秦咏梅,突然之间就反应过来了,猛地站起来,举着手铐向秦咏梅砸来。
但他的身体被固定在特制的铁椅子里,根本站不起来。
这个一米八五的壮汉只能徒劳地挣扎着、吼叫着:“骗子!你这个骗子!”
看着李华胜像一只被兽夹子夹住的野兽一样,痛苦无助地挣扎着,秦咏梅忍不住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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