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母亲,与自己亲生女儿住的院子,一个在府中的最西头,一个在最东头,这件事根本不合逻辑。
要说在一般的人家,由东到西也没用多少距离,两人这么住也便算了。
但是侯府占地面积绝不小。
夏府,在前代挂的并非是候府牌匾,夏侯爷的出身并不好,只能算是个不远的外戚。
但夏侯爷是当今今上幼时的伴读,与是他自小玩到大的交情,一向深得今上的宠信。
因而在这京城内,皇城脚下最金贵的地方,候府也能被分安在这么一座华贵的院落内。
若不是本朝自有祖制,外戚不任实官,异姓又不得封王,还不知这位侯爷能走到什么位置。
只是,这么大个侯府,空着的院落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安排便十分耐人寻味了。
夏晓君前几日便觉得疑惑,今日一见这样的场景,心说果然是有问题。
虽不知是何缘由,夏晓君自认为韩姨娘与她这样的话,应该足以打消大夫人的一些疑虑。即便是她心中不喜,也不至于表现出来,以后自己多注意就是了。
只没料到,听完她们的话,大夫人不过是笑了一声,然后说道:“说得我好生愧疚感,晓君昏迷之事,倒还有箐儿的问题在,也是我教女不严,白累了晓君受这惊吓。”
这话说完,语气已经是十分不好了,让人听着便觉得刺耳。
韩姨娘更为惶恐,夏晓君却更是糊涂。
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竟能让这位一向端庄稳重的夫人说出这样的话。
夏晓君抬起头来,细细观察,从大夫人的面上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再去看韩姨娘,好似只是因为大夫人方才说的话而惶恐一样。
韩姨娘白了面色,刚想再说什么,便又被大夫人不耐烦地打断了。
她拉过晓君,皮面上连装出来的端庄笑意也没有了,但话里话外倒也没再刺人:“韩妹妹,也不必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我这次来,本是是要同你说件喜事的。”
韩姨娘先是看了一眼夏晓君,而后愣愣地说道:“喜事?什么喜事。”
见到他那副呆傻的模样,大夫人的心里倒是好受了许多。
若不是初来那日,夏晓君曾有过一瞬见过韩姨娘突如其来的气势,定会以为她本就是一个温顺乖觉之人。
这样装出来的性格,确实是一个伪装的好手段。
但日复一日挂着这样的面具,亲生女儿面前也不曾放松,实为辛苦不易。也并未见得安稳,反而身中剧毒。
只是韩姨娘既然已经病得如此厉害,又何必如此韬光养晦。
现代社会里,一夫一妻使得家族关系变得单纯起来,夏晓君虽然聪敏,但从未经历过这些,如今身在局中,当局者迷的境况,令她更加难以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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