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一到,高台上坐的,原先的县丞,如今因心念陵县之恩,检举有功而升职聊县令,肃穆着一张脸,拍醒惊堂木,扔下了一个斩立决的牌子。
举着大刀,露着胳膊上大块肌肉的汉子们,就伸手抽掉了几人身上背着的斩立决的牌子,猿臂一推,将饶脑袋按至身前的圆木之上,那大刀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星星点点凛冽的寒芒,手起刀落,连一句话都不曾让他们留,一刀一个,脑袋就圆滚滚的躺在了刑台之上。那一双双还未来得及反应,满目狰狞的脸上,甚至还布着泪痕。
这么一副血淋淋的场面,围观的群众没有害怕,反而激动的红着眼,鼓着掌,盘旋陵县多年的老虎,终究是死了,以后他们的生活,也算是有了新的盼头。
这边的百姓激动万分,那边的墨萧然,之所以没来亲自监刑,则是因为出了一点点变故。
那日苏少师带人搜府,在刘家地窖之中,竟发现了一名身着红衣,昏迷不醒的女子。那日的群芳英雄宴,他也是在场的,如何会分辨不出这女子是何人。
可齐国在南,陵县又在最北,中间遥遥千里,白夭一个弱女子又缘何会进入陵县的地界,还现身在刘府,这一切都太诡异了。苏少师将此事报给了墨萧然,可人还昏迷着,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带了她来到百草堂,寻柳泽谦的帮助。
而今日,正是白夭苏醒的时候。因着她身份特殊,柳泽谦将她独自一人安排在百草堂后院的一间厢房内,门口还有禁军把手。如今,白夭靠在床上的大迎枕上,墨萧然,苏少师和柳泽谦则坐在远处的圆凳上。
虽白夭是个名妓,但也是个女子,还是个清倌,男女有别,为了避嫌,几饶中间还竖了一道半透明的屏风相隔。
“六皇子原先的打算,是要将我等一起来参赛的,皆数送给大楚,以做齐国的暗探。可谁知中间出了变数,齐国不仅没拿会回城池,反而拱手相让出两座城市,就是神弩,也成了次品。”到这里,白夭嘲讽般的笑了笑。
“六皇子心中恼怒,但别家姑娘都是齐国重臣之女,他不好迁怒,反倒是我,无依无靠的,就成了他出气的对象。我不堪羞辱,在临行前,就选了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出逃。他虽知我逃脱,可毕竟在大楚的地界上,临行前突然寻人,未免有些太过刻意,他也只好吃下这个暗亏。我也是钻了这个空子,才得以逃脱。”
白夭知道找不到自己,齐思哲回国后,必定会拿她所出身的青楼开刀。可人都是自私的,青楼的老鸨捧着自己,不也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才如茨容忍大度吗?有因必有果,她逼良为娼的时候,也没有丝毫心慈手软,那自己又为何要愧疚呢。
想通了这一层,白夭也就没有什么负担了。好在她随身装着的银钱多,也不愁没有饭吃,一路走走停停的,就来到了陵县。
“路引呢?从何而来。”大楚可是个严格的国家,没有路引,可是寸步难行的。
“我,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从城西一个百姓那里买来的。”白夭讪讪地道。
城西是燕京城的贫民区,住着一些普通的老百姓,都是些给人打工做苦力的,靠的是力气挣钱,何时才能够赚到一百两的银子?而白夭也聪明,出逃时又狼狈了一些,只自己是青楼出来的,不愿受人逼迫,这才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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