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笛风,咳咳……”魏国公眼神无法聚焦,只是有意识地伸出两只枯槁粗糙的手,颤巍巍地在空中乱摸。
“国公,您不要讲话了,我带您离开,我一定会想法子救您。我是九州圣手的徒弟,我一定会将你救好的……”楼笛风想要将魏国公扶起身子,可是手却在颤抖……
“不,不必……”魏国公自知大限之期不远,摇摇头拒绝,他紧紧抓住楼笛风的手腕,吃劲地喘着粗气,“我自知张朝恨我入骨,但他今晚对我动手,定是起了狠毒之心,笛风,笛风,一定要护好赵国,知道吗?”
楼笛风感念魏国公的爱国之情,铁血汉子,在耄耋之年却如此低微地哀求她,她不忍心,可是……
徐策笙如此倾心于她,她本想着替李墨了结了张朝,便与明时随徐策笙回齐国去,只不过这份心意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
如果她真的答应了魏国公,她势必又将会站到徐策笙的对立面,之前建立的全部信任又将功亏一篑,化作灰烬……
她不敢看魏国公的脸,只得别过头低声说:“魏国公,你对我有提拔之恩,对我母亲有养育之恩,但是,请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抱歉。”
魏国公无神的眼中流淌出两行浑浊泪水,他声音越来越弱,却竭力想多说会儿:“我知当初劝你时你便心有不甘,可我仍旧强迫了你,我知道你怪我。我征战沙场多年,为国鞠躬尽瘁本是武将之责,只是琪儿早早便投到齐王门下,我对不起赵国,辜负了先皇对我的信任,连我的儿媳也被连累至死,我实在是无颜面对。”
“白雪死后,琪儿好似变了个人,我知道,他定是又回到他那主子身边了。琪儿的性子固执封闭,不肯听人劝,他一定会想法设法让赵国灭国的……咳咳。”魏国公艰难地咳了几声,嗓子已是沙哑无比,“我不能,我不能劝阻住他,我只求你,替我好好卫护赵国,我知你是楚随钰公主的女儿,你自应当担负其护卫之责……”
楼笛风突然收住了眼泪,为何,为何偏偏是她?她自小在山上长大,若不是身上的这点血脉,天下战乱跟她毫无关系!她已经累了,不想再掺和进来了!
“不,魏国公,我不能答应你。”楼笛风狠狠心,“我知你爱国之心天地可鉴,可我,不想再投身于复杂混乱的政治漩涡,我失去的已经够多了。”
“你的母亲,楚随钰,还活着。”魏国公心一横,终于道出这句话。
“什……什么?”楼笛风惊讶万分,“怎么可能?”
虽然赫连战那日曾经和她说过,她的母亲可能活着,不过这件事很快又被她抛诸脑后,如今竟被魏国公再度提起,她不由得相信了三分!
“她在哪儿?”楼笛风急急问道,“国公,你到底知道什么?”
“你……你想知道楚随钰的消息,你只能卫护赵国,你只有卫护了赵国,才能……才能探查楚随钰的消息。”魏国公吐出一口鲜血,再细问便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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