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次次见你母后之时，她的眼神中除了冷漠之外，还有丝丝恨意在里面。我虽然不是齐国人，但到底是赵国皇室血脉，又是曾如日中天的丞相，虽不如她为你选定的长孙如飞好控制，但若比起身份和实力，能带给齐国的利益比那个女人要多得多。连楚国都去赵国对我的身份传递消息推波助澜，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很奇怪吗？”

“当年，德懿太后也是将门出身，也曾在沙场上杀敌立功。与楚随钰一同被世人赞为绝世双骄。虽说德懿太后的风头总不如楚随钰出得多，可她眼中看向我的嫉妒，分明是为了情而燃烧。”

楼笛风看向徐策笙，“你老实说，你父亲，是不是也与我母亲有着不一样的关系在里头。”

徐策笙深深望向楼笛风的眼睛里，她的眼神清澈平淡，像一口古井一般，只觉得幽深看不透，却想让人一直沉浸其中。

“是，也不是。”徐策笙并不隐瞒，“德懿太后嫉妒你母亲不假，可并非是为了我父王。她虽然也叱咤沙场，可是她的家族不允许她能够随意选择自己的命运，嫁给皇室成为皇后，生下太子成为太后是既定的命运。不像楚随钰，有个好父亲，一直时时护着她，让她有该有的自由，像一只鸟儿。”

“她既不能摆脱家族世俗的束缚，也不能放下自己的贵重身份去过田园般的生活。她不洒脱，她纠结的事情要多得多。”徐策笙叹口气，“若是仅仅与一般女子比较，她的人生几乎是不可复制的完美，但偏偏又有楚随钰这枚珠玉在前，让她不得不看到自己的失败。”

所以，他一直不得德懿太后的宠爱，只把自己未曾完成的心愿，以及对自己人生的怨念强加在他的身上。

“人各有志，这有什么可比较。”楼笛风不解，“山下的女子多是以服侍自己夫君为自己的使命和本分。一贯是如此的。她虽羡慕楚随钰，焉知天下女子又有多少人去羡慕她？以她当时的实力，她已是齐国，甚至乃至天下最有权势的女子。”

“同样都是爱上皇室中人，一个纵然权势在手，却只能终身困在宫中。一个即便生下了孩子，却仍然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自由。”徐策笙耸耸肩，“谁又能说得清楚谁是赢家呢？”

困在宫中又如何，这权势仍牢牢掌握在她的手中。一个虽爱自由胜过生命，却也因自由而死。

楼笛风抬头望向徐策笙，心中冒出了不少的疑惑。是很久之前就存下的疑惑。

德懿太后入宫生下太子，身份极为尊贵，若仅仅因羡慕自由而嫉妒，以至于十几年过去了还恨着楚随钰的后人，实在说不过去。如果她心中挚爱是老齐王，那她陪伴了许多年，徐策笙也已出生，即便老齐王心中对楚随钰有情，但赢家明显是德懿太后。

想必，德懿太后心中有挚爱之人，如果不是老齐王，那一定也是与楚随钰密切相关的人，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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