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莞思忖片刻,她说的对极了,是自己病糊涂了。她欣慰地点点头,“你说得对,那就辛苦你再跑一趟了。”
“奴婢这就去!”紫竹动作麻利,大步流星地就跑了出去。
乔莞从枕下拿出周瑜最新寄回来的那封信,信上所说主公已经攻下了庐江城,他们不日便可凯旋。
她把信放在胸口,苍白的唇角扬起了一丝幸福的笑意
没过多久,紫竹就带着一个两鬓花白的老者回来了。
“大夫,请您看看我家夫人”
那个老者见到乔莞这幅气色,立马皱起了眉。
他把了好一阵子的脉,又试了额温,摇头说道:“这病症虽来得及,也确属寒症,但夫人本就体弱偏寒,应用人参,姜枣之类的滋补药品慢慢调理,实在不宜用之前那个大夫的虎狼之药,虽然起效快,但对身子伤害也大,夫人身子孱弱至极,恐怕是被这个药生生熬垮了啊!”
乔莞沉吟片刻问道:“府中的小公子不过八岁的年纪,为何能经受得住那味药呢?”
“每个人的体质从出身下来就已经决定,即使年纪再体质若属阳刚之性,与药性合拍,方能见效,不然就如夫人这般,适得其反。”
乔莞恍然大悟,原来世间万物皆有阴阳属性,相辅相成,亦会相刑相克。
她点头道:“原来如此,大夫果然精通医理,幸好有您及时止损,不然还不知道要误用到什么时候去,有劳您替我开一副新的方子吧。”
大夫欣慰地点了点头。
今年的冬天尤其的寒冷,大雪连下多日,淹没了吴郡城,固步难行。檐前结着短剑似的冰柱,持久不化,大家都瑟缩在家里烤火,街上是一片肃冷寂清的情形,只有少量的几个行人,也皆是行色匆匆冷得缩脖缩手的一副模样。
一老一少两个身影挎着几个大大小小的包袱、踩着厚厚的积雪走进了吴郡城。
年长的是一位穿着黑衣约莫五十余岁的老者,身板硬朗,精神抖擞,倒比一旁的那个单薄瘦削的年轻灰衣公子看起来更具活力。
他们来到街旁的酒肆,买了两碗酒暖身子,身上充满了风雪的气息。
黑衣男子望着死寂一般的吴郡城,幽幽说道:“这个冬天,吴郡必有一场瘟疫盛行。”
“师父,这是您说的第七十三遍了。”灰衣男子提醒他道。
黑衣男子一脚就踹了过去,“小兔崽子,平时学的那些你怎么没记得这么清楚呢!”
灰衣男子一个没坐稳栽倒了雪地上,碗里的热汤泼在地上,瞬间激起一阵白雾。
“诶,我说你碰瓷呢?”黑衣男子一把抓过他的手把他拽起来,却在感知到他的脉搏时,脸色逐渐凝滞。
“你这寒毒又有加重的趋势。”黑衣男子内疚地望着他的面纱下若隐若现的俊朗轮廓,“实在不该让你下雪天跟着我跋山涉水的。”。
灰衣男子“嗨”了一声,爬起来扫了扫身上的雪,“我这身体我心里有数,真挺不住绝不会勉强,再说了徒弟要是跟着您病死了,那您的一世英名可也就毁了呀!”
“臭小子,就知道贫,这寒毒要不了你的命,却能让你生不如死!”黑衣男子匆匆喝完了碗里的热汤,放了几个铜板在桌上,拉起他就走“快快快,找间客栈住下我给你施针,不然一会有得你小子好受的。”
灰衣男子驻足,回头深深地望了望城门上的吴郡两个字一眼。
他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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