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来望着太妃,有些不敢相信太妃就这样答应了。
太妃看着好笑,问她:“怎么,你不想去了?”
“也不是不想,只是我也不想留您一个人在宫里过节……”洛蘅呐呐地道。
太妃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可还是笑着道:“你瞧瞧你,多大的事儿,也值得这样为难。”
“一年这么多日子,你哪日不是陪着我?若不是这宫规森严,我都想去见识下这京城的花灯会。容祎这孩子不错,你可与她多多交往,也好有个同龄的玩伴。”
太妃这样事事处处为她考虑,洛蘅心里越发过意不去了。
可若是就这样拒了,岂不是辜负了太妃和容祎的一番好意?
她低下头来想了想,罢了,太妃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纠结下去不是显得矫情么?
于是她就作出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来谢了太妃,又道:“我也觉得祎祎人很好,那我回头就派人跟她说一声。”
又抱着太妃的胳膊撒娇道:“等我去了回来,一定要带一盏最最好看的花灯给您。”
太妃听了,愉悦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淡笑着说了声“好”。
过了腊八,就是年了。
洛蘅这些日子除了完成每日必须的功课,就是围在太妃身边准备着永寿宫里过年的事宜。
这算是她自入宫以来兴头最足的一个年了。
惹得太妃都跟钟嬷嬷笑话她,说她好像是越活越小了。
明明应该是小孩子最盼着过年的,可她小时候却是对这些不闻不问,好像每天都是一样的。
这话说的洛蘅有些赧然,她倚着太妃的肩膀撒娇道:“我本来就还小啊。”
太妃笑看了她一眼,说道:“还小呐,后年就及笄了!这要是在民间啊,及了笄的姑娘家,都可以上花轿了!”
突然听太妃说起嫁人的事,洛蘅有片刻的僵硬,不过她很快恢复了正常,只低下了头,作出一副害羞的模样。
不怪太妃没发现她的异样,实则那话她也是随口打趣,可是等话一说出口,再看着那张明**人的面孔,心里也不禁开始思量起洛蘅的婚事来,看来有些事情,确实是时候该提上日程了……
心里想着事情,手上不觉就失了主张,一不留神,那剪刀就歪了,红纸自然就被剪坏了。
太妃只好失笑道:“瞧我,真是年纪大了,不过一年没剪,手就生了。”说完又拿起了一张纸。
洛蘅是在跟着太妃学剪纸。
太妃不但喜欢亲力亲为,而且技艺高超,普普通通的一张红纸经过她一剪裁,总能变幻成诸多吉祥繁复的图案,让洛蘅叹为观止。
不过她就不成了,学了一上午,连最简单的梅花都剪不好,只得气呼呼地放下了剪刀,看着太妃和钟嬷嬷等人忙活。
太后还笑话她,“看来是所有的心灵手巧都放在吃上了,难怪比之前圆润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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