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竟似开悟了般,不仅人前说笑,人后也再未流露郁郁寡欢之状。
若不是每晚给县主擦药的时候还能看到那大片的红肿淤青,不然,还以为县主的身子早就好了呢。
流霜与锦霞素有默契,她们虽从未明着讨论过这个话题,心里却都是各自有数的。
虽然疑惑不解,可若是县主真能解了那心结,她们心中,自然是比谁都高兴的。
而这些日子洛蘅的一举一动也都落在了慈宁宫里一些有心人的眼中。
她们很快发现洛蘅与以往传闻中懦弱木讷,畏畏缩缩的形象,一点也不相符。
这位灵嘉县主看起来平易近人,好说话,好伺候。
可她身边跟着服侍的宫人们,俱是些懂规矩,知进退的。
这就值得人另眼相待了。
若主子是个不好相与的,身边人谨小慎微些,也正常。
可偏偏主子是个看起来极好说话的,身边人还能如此,这就不得不赞一句会驭下了。
而这些,全都得益于洛蘅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慢慢树立起来的威信。
重来了这一世,她便想明白了些道理。
以往她总是自怜身世,加上听到些风言风语,心里愈发自卑,觉得自己在这宫里不上不下的,地位尴尬。
主子尚且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就怨不得身边会有些刁奴了。
现在她想明白了。
她是野鸡飞上枝头也好,撞了大运也罢,只是她得了太妃的看重是真的,得了朝廷的封号也是真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去自怜自艾呢?
岂不是白白辜负了这些幸运与恩赐?
反正,她如果不立起来,旁人就会讥笑她懦弱无能。
而反过来,若是她立起来了,旁人也会嘲讽她狐假虎威。
横竖怎么都有的说嘴,无甚差别,那又何必去活在别人的口中心中呢?
自己先活个畅快,岂不快哉?
既想通了这一切,她又不是个傻子,跟着太妃还是学了几分看人的本领的,谁忠谁奸,藏的浅的,一看便知,藏的深的,一试便知。
尚可调教的就留下,无可救药的就打发出去。
谁还敢当着她面反抗不成?
如此整治了一番,别说灵犀殿里安分不少,就连永寿宫上下,也无人再敢小瞧她。
彼时钟嬷嬷说与太妃听的时候,太妃心里欣慰,面上则不显,只是淡淡道:“我第一眼见这孩子,就知她是个聪慧的。只是心思太重,有时候就容易迷了眼。”
而此时太后娘娘身边的冯嬷嬷也跟主子说起了洛蘅,“……真是个难得的灵秀人。”
太后娘娘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这才道:“你当她是谁,毕竟是洛氏亲自教养出来的。”
正想起身去宝华殿看看的时候,突然有宫女进来禀告,说是柔妃娘娘带着四公主过来了。
太后娘娘随即想到了寿阳昨日的抱怨,说是能不能别让柔妃娘娘带着四公主过去看她了,假模假样的,看着就心烦。
这个小人儿倒是聪明,谁对她真心,谁对她假意,心里明明白白的。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一番教导了。
一时倒是不好再去宝华殿了,只让她们进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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