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惊醒,我张开眼就要叫人,却被掰开嘴硬塞了一把东西。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漫开,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恶心极了,我翻身一口吐了出来,不停干呕,然后细眼竟瞧见褐色碎渣之间若干小虫子在蠕动。什么鬼?什么情况?此时此刻,我心中的滋味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恭喜夫人,成了,成了。”
听着像个中年男人,我闻声抬头,点点昏黄的灯火之间只见一轮真人笑着夫人祝贺。
夫人双眼泪盈盈,她快步上前,把我揽到怀里,看着我眼里只有惊喜。她动作大了些,我瞧见她右侧袖子之下被绷带裹住的手腕。
一轮真人紧接着向老爷一拜:“恭喜老爷!恭喜啊!辛辛苦苦筹备一年,终是成了。夫人许久未见小姐,喜不自胜。但还有诸多事宜。”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向老爷说道:“小姐才刚醒来。。。此处总归不方便,劳驾老爷随我出去,我当细细讲来。”
什么一年不见,什么终是成了,种种疑惑就我要脱口而出,但一张嘴能喃喃一句:“母亲。”
声音格外沙哑,一开口自己都惊着了。
她连忙掩住我的嘴,格外慈爱:“我的好姑娘,你身子现在虚着,莫说话。你的心思,娘都知道,娘都知道。”
她说着便落泪,神情宛若看见是看见失散多年的女儿。
我震惊,发生了什么?
救你一命,成了,一年不见,阁楼里和我一摸一样的鬼女,一连串的信息串联在一起,不断组合,又不断被否定。。。直到,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许家姑娘与我交好,常来串门。
她家里管的严,所以常常抱着些山野轶闻的禁书,来我这和我一起偷偷摸摸地看。
可没多久,许家就搬去芝兰。消息来的突然,连个道别都没有,她留在我这的书也没取走。
可没几天,这些书我就再也找不着了。
就在这些书里。有本破破烂烂的古籍记载着一种禁术——饲魂。
在人将亡未亡之时,血祭纯元纯真的少女或少男,作密法取魂,以此人之魂涵养身体,使肉体不至于先死去。用此人之魄孕养亡魂。
与此同时,寻找那将死之人飘散的魂魄,使之归位。
待归位之时,便可作法使原魂吞噬祭魂。
我想到那阁楼里的女鬼,这时还不能清楚这是谁么?
整整一年的汤药,大清早诡异的仪式,那碗血腥的药水。一年的筹备,呵!
真是。。。慈母,仁心!
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我这一年的真心相待,也是白付了。
她只当做是她女儿久别重逢流下的泪,轻轻给我拭去,温婉亲切一往如前。
阿华推进门,端着碗药,向她一躬:“真人吩咐的仙药已经熬好,小姐赶紧服下吧。”
她接过药碗,用木勺舀起汤药,轻轻吹吹,然后看向我:“沫沫,来,喝了这药,病就好了。”
阿华不做声,只是将我从床上扶起半坐着,枕垫于我身后,然后轻轻关上门退下了。
阿华啊,阿华知道么?所有的人,他们都知道么?
收回目光,我看着那木碗冒着腾腾热气,心里冒起阵阵寒气。
她见我不肯喝,又好言好语地劝着。
可我又能如何?我喝了。
喝得干干净净,丝毫不剩。
一股热流传遍四肢百骸,神清气爽。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