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无礼之徒(1 / 2)陌沫司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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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波传来的轻微颤动让她突然一惊,低声喝道:“谁?”

小沟转弯处,茂密树林的阴影下慢慢走出一个优雅的身影,皎洁的月光映出他淡雅飘逸的容颜,宛如飘然出尘谪仙般俊逸的男子,胸膛宽阔而结实,肌肤紧实呈现蜜色的健康光泽,全身线条坚毅完美。

钱景大吃一惊,慌忙把身子掩入水中,不知如何是好的看着他慢慢走进,同样裸露着身子,他却没有丝毫慌乱。微微失神之时,他已伸手抚上她娇美的脸庞,厉声问道:“你是谁?”

钱景回过神来,毫不客气的挥开他的手,怒道:“无礼之徒!”不知道这男人躲在暗处看了多久,见他已走得离自己如此之近,几乎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气流,她又气又怒,不多思考,伸手猛地一个推,他却乘机一把握住她的手臂,让她无法逃开。

他低眸瞧见她掩入水中的身子,隐约可瞧见她胸前少许的细腻光滑的肌肤,透着饱满诱人的光泽,在水里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思。呼吸遂然间粗重了许多,呼出的气息也变得炙热滚烫。

钱景似从他的眸中察觉异样,慌乱道:“你放开我!”身子剧烈的反抗着他,却不知这让男人的欲望更加沉重,他伸手搂住她的腰身,将她与自己炙热的身体贴合在一起。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丝丝麻痒,她不由得一慌,缩了缩脖子,就要转过头,却被他一手迅速托起下颚,那吻便如狂风骤雨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带着急切的索取,还有几分霸道。

这吻来得猝不及防,她身躯一颤,僵在那里,她怎么也没料到面前的陌生男子会这样急切的吻上来,心中顿时乱了,连忙用力挣脱他,却不曾想,他此刻身子半倾,被她这一猛推,一个重心不稳,只听“扑通”一声,整个人便翻落进了池中,激起大片的水花,浇了她满头满脸。

她愣住,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睁眼见池中没有那人的影子。见状,钱景赶忙急速地跃出水面,就在她的脚踏上水池的边缘之时,足踝被一只大手握住,往水下猛力一拉。

“啊……”她惊呼一声,整个身子便栽了下去,溅起大片的水花扑打着水面,身子在水里扑腾了几下都没有站起,“咕噜咕噜”连喝了几口冷水,才被他捞起。冰冷的水呛入口鼻间,火辣辣的一片疼。

还没有缓过神,他的手臂横过,将她抱在胸前。落入水下的钱景几乎是被那裸露身子的陌生男子抱了个满怀。

那男子将她带出水面,圈在池边,她抹去脸上的水珠,剧烈地咳嗽着,像是要连心肺都要一起咳出来。

她咳了一会儿,终于缓了下来,嗓子火烧一般的疼。心中气闷之极,眼光便一寸寸清冷。

男子将她赤着的身子半圈在怀里,看她湿漉漉的长发结成缕,零落的散在身后或胸前,堪堪挡住水中隐现的一片春光,她娇嫩润泽的唇瓣紧抿着,嘴角勾着一丝薄怒,漆黑明澈的眸子,如扇般的眼睫挂着一滴水珠,轻轻颤动,欲落不落。这样的她,美得摄人心魄,处处拨动着人心底里最薄弱的那根防线。

他心底一震,眸光遂变,气息不匀道:“你是谁?”

她垂眸不语。

良久,他欲准备再发问时,她突然抬眸,眸子渗透着怒火,“这话该是我问你吧,神出鬼没般出现在此,又莫名其妙做出那禽兽般的行为,你又何必装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问我是谁。”

禽兽般,这是第一次有人胆敢这么称呼他。一贯温和的他,却突然笑了。

他抬首,望着面前女子,蓦然的她从怒火的神色转为惊恐,双目圆睁,表情惊变,单手颤巍巍的举起指着他身后,尖声叫道:“啊!小心后面!”

他深信不疑,松开对她的牵制,立即扭头转身,空无一人。就在这一瞬间适才对面的女子已趁机逃上岸边,抓起放在石头上的衣服胡乱的套了上去,逃离现场,美丽的背影正迅速消失密林深处。

然,他并未起身追随,向来淡漠女人的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一股由心而发的萌动,荡漾而出羁绊他心头。

以他的武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身后有人向自己靠近,他竟然会上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当,统领着十万大军都绰绰有余的他竟然会败给她,若传出去,谁又会信。

适才他见她穿着是南朝的士兵服,他竟不知道他们军队里何时出现了一个女兵,薄唇勾起,她成功的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经过昨晚的事件,钱景再也不敢去到那一带,生怕在与那人撞见,昨日自己也是侥幸逃过一劫,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见又有管事的士兵上前催人干活,钱景收了心绪,赶忙扎在人群中干起了活。好在她所在的这个范围不承包前线的战况,只是负责后勤,大部分都是照料受伤的士兵,这对于一个现代外科医生来说,小事一桩。

正巧路过一名军医身旁,见他就要在没有任何情况的措施下将小腹上插着匕首的士兵拔出利刃,见状,赶忙出声阻止,“万万不可!你这样直接将刀拔出来,处理不妥当的话,很快就会让他失血过多死亡。”

受伤的士兵一听,连忙缩了缩身体,眼里有恐慌之意,甚是害怕军医的触碰。

军医闻言蹙眉,对半路杀来个程咬金很是不满,他竟怀疑自己的医术,回头瞪了一眼多嘴的钱景,恼道:“你一个小兵懂什么,不懂行医之道就不要再此危言耸听。”他一个堂堂的太医,在宫里德高望重,声名远播,颇有神医称号,却被一个不足为道的小小士卒质疑,枉费了他梁毅一世英名的形象。

被一个古代军医瞧不起,钱景当即反驳道:“谁说我不懂!你让开,我来!”她可是在外科医生行业中赫赫有名,医术相当了得,年纪轻轻,已成了外科医生行业中的精英人才,可遇而不可求。

她蹲下身,挤开梁毅,自告奋勇,大抵检查了下伤势,对着围观的一名士兵吩咐道:“我需要一盆清水,一杯盐水,一壶酒,干净的刀,纱布,白药和赭石粉,外加一套针线。”顿了顿,又道,“还要准备一个烛火,呈上来就好。”

看着那名士兵伫立不动,她语气严厉道:“还不快去!站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人命关天吗!”

那士兵闻言,身躯一震,连忙应下,目光凌厉的她,在无形之中让他直觉的听命行事,丝毫未决不妥。

梁毅听闻她准备的东西,不禁蹙眉不赞同道:“你这是要缝制伤口?古往今来,并未有任何大夫敢担此大任,稍有不慎便会使人失血过多,惨遭死亡。若不论失败,且论过程也是极其残忍,要在人清醒之时将针一线一线穿过肉身之躯,何其残忍,论痛楚又是谁人能抵挡得了。泛泛之辈,无稽之谈!”

“不试试又怎知不行,且此方法愈合的速度极其快,在这兵火之刃上,哪会有更多的时间让伤员疗伤,此法乃上上策!”顿了顿,钱景又严肃地看向那伤兵,目光坚定道,“你大可将命交于我!我钱景保证,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那伤兵也不知是被钱景那肯定的眼神所感染,还是她如此笃定的语气让他心安。面带肃穆沉稳的她,让他心一安,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相信她。

钱景轻呼口气,她还真怕他会拒绝,毕竟梁毅所言不差,这种痛并非常人所能忍受,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将伤痛减到最低。

待士兵将所有东西备好后,钱景极其认真且小心地将伤口四周清理干净,倒上酒,抹上一层白药,将刀口伸向烛火简单的消了毒,抵在士兵腹上的一把利刃上,她抬眸,面色严肃道:“我现在要将伤口扩大,将刀拔出来,你一定会很疼,但是你一定不能乱动,否则一旦触到伤口,发生血崩,无药可医。”

受伤的他强忍着痛处,咬紧牙关,一副视死如归模样。

钱景深呼口气,在这种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自己不仅不能出错,就连患者也需忍耐剧痛才能熬过此劫。她已经将疼痛降到最轻处,最后是否能忍耐还得看眼前人的造化。

当手中的利刃将士兵受伤的腹部一寸一寸扩大,他早已汗流浃背,咬紧牙关,发出闷哼,当腹部深重的利刃成功取出后,他也不堪负重,昏迷了过去。还好,伤口没有发生血崩,钱景又将伤口处理,乘着他昏迷之际,用针线将伤口逢了起来,围观的士兵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活生生的在肉上缝针,当着是闻所未闻,最后钱景才简单的用纱布巴扎。

待一切过后,钱景如释负重,这还是第一次在没有任何医疗设备下为活人缝针。看到面前惊为诧异的梁毅,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歉然道:“医师别见怪,我也就只会这些外伤口的处理,至于诊脉行医我还远远不如你一根汗毛。”这是实话,若是让她像古代大夫一般,摸一下脉络就清楚的知道病情的话,估计她在现代都会是整个医行业的一个奇迹,又怎会是区区一个外科医生的精英。

梁毅拱手,真心敬畏道:“在下刚才出言狂妄,还望小生不要计较为好,你等此方法,我倒是曾听其他医师提起过,但都未曾有人敢试,没想到今日倒是在你一个小兵上见到了这医术,令我大开眼界,实在是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

“虽不曾有人尝试过,可这方法是最有效,恢复速度较快,也是死亡率最低的方法。”钱景振振有词的说道。

梁毅有感而发的点点头,对这个道理深感赞同。蓦然他小心地开口询问道:“敢问你可愿意做我的徒儿,与我一同深究医学?”

钱景一时吃惊,忘了回复,没想到在她有生以来竟然可以做一个古代医师的徒弟,如若真的学到了知识,再回到现代,那她可真的是医学界的一枚传奇人物了。

良久不见眼前人回话,以为她是不乐意,梁毅只好讪讪道:“既然你不愿,那我也不作强求,只怪我没这个荣幸。”

“不不不!”钱景闻言,赶忙摆手,生怕梁毅会误以为自己不愿,又急忙颔首应道,“我非常愿意。”

说罢,缓缓跪了下来,双手铺地,在他面前拜倒,“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梁毅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将她扶起:“徒儿快快请起!”

钱景站起了身,笑道:“师傅,徒儿姓钱,名景。”

“钱景,”梁毅喃喃重复着,“好名字,前程似锦。”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诶,师傅!”钱景大声地应道,似乎对这个师傅很是喜爱。她已经开始幻想憧憬着自己成为未来医学界的一枚传奇人物了。

就这样,钱景日夜都跟在梁毅身边,替他打下手,偶尔他也会告诉钱景一些医术行道,让她知道什么是诊脉,如何听脉,怎样分辨药草。对于这个天赋异人的徒弟,师傅也深受喜爱,只要教过了一次,她便会牢牢记住,继而反复运用,更有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的盛景。

一日,前线战士吃紧,陆陆续续都有伤兵不断送来,各处的军医早已忙得不可开交,就连钱景也加入了救人的战火中。

“军医在哪儿,军医在哪儿?”蓦然,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一身银色盔甲,俊秀面容之上有道直抵鼻梁疤痕的人迅速闯入军医营帐内,看到离他最近之处的钱景正在施手救人,猜想此人定是军医,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此人连拖带拽的扯到主城营帐内。

待钱景反应过来时,人已被丢到床头边,她哎呦一声,摸摸被撞疼的屁股,朝着那人直埋怨道:“你怕是有病吧,就不能轻点,会不会怜香惜……”话锋一顿,似是忆起什么重要的事,忙闭上口。

那带着疤痕的人不理会她的抱怨,也顾不得她话中险些的暴露,忙看向躺在床头不知是生是死的人,急切道:“将军,将军,军医来了!”

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睁了睁双眸,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刀疤男对着地上还不知起来的钱景猛地吼道:“还不快看一下将军的伤势如何?”

“是!”钱景被这一吼,连忙起身,人命关天她也耽误不得,况且还是将军这一等级的重要人物,万一有个闪失她的小命也就不保。

她抬眸欲查看病床上的人,眼神触及到他苍白无血色的脸庞,蓦地一怔,此人不正是几日前调戏自己的那无礼之徒吗?

他苍白如纸的面庞映着口角的鲜红,刺目惊心。抚住胸口的位置,猩红的血浸透他的掌心,从手指间肆意漫出,他闭着眼急喘了两声,再睁开眼看她,眼里闪过片刻的惊讶,随后又恢复了神色。

在南朝他是具有神祗般存在的神话人物——井辰,南朝大将。出生于军帐之中,九月能语,三岁能诗,五岁可赋,十岁能谋,十二为帅,善谋天下,十四带兵平乱边关,以十万大军歼敌二十五万,是以家喻户晓,且惜民如子,既得百姓爱戴,又得南帝喜爱,更是无数闺中女子所暗慕的对象。许多王公大臣们都将自己的女儿嫁与他,以图攀上点关系,奈何南朝大将无意娶妃。

钱景深呼口气,随后若无其事般的将他手移开,查看伤势。原来是箭头深入了他左肩胛,距离心脏部位极近,索性未过继到心脏。只是这箭头的三分之二都已进入肉身,要将箭头取出恐怕有的他忍受了。

刀疤男见她只看不动手,急怒道:“到底如何?你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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