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妥,走人。
“慢着!”
“反悔了?”
白无药淡淡一笑:“一言九鼎,我怎么会反悔,我只是想提醒提醒你,请你记得是谁把你救出囹圄的?”
“你要本座以身相许来报恩吗?”月渠扭脸问道。
“哪有!我怎敢再毁你名声?”白无药摩挲着杯沿,微微垂眸,“医长大人新上任,总得做点什么功绩慑服众人嘛,所以我想给你指一条捷径。”
“来听听。”月渠整个身子转了过来。
“你不是兽医吗?不日灭妖团与妖族之战,你不妨炼制一些专门对付妖族的毒药,给灭妖团助战。”白无药的睫毛形成片阴影,覆盖住了她漆黑的瞳眸。
正因她微阖着眼,没瞧见月渠闻言亮了几分的眸光,但他浩然正气地道:“用毒?非光明手段。”
白无药:“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月渠似乎鼻子里喷了一声气,也不知是笑,还是不屑,道:“我又认识了你一面。”
“对于猎妖,我是认真的。”白无药道。
一整,艳阳普照。
吃吃睡睡,插空喝茶,入了夜。
“无药?无药……”
歪在凭几上睡着的白无药,本不想理会这一阵轻唤,可人家唤几声还不罢休,上来将她一顿摇晃。
“萧三哥,子时了吗?”她慢悠悠睁眼问。
“早着呢。”俊朗的脸庞离她十分近。
“那你来干嘛?”
“陪陪你。”
“不必,我要睡觉。”
“你……陪陪我。”
又不是孩子,陪什么……白无药将要不管不关合上眼,意外瞥见那哥们眼角的湿润,不禁困意消了大半。
她坐直身子,道:“你姐收拾你了?”
抿紧嘴唇摇了摇头,萧子鸿歪身坐她旁边,闷声道:“她们要是狠狠收拾我,骂我烂泥扶不上墙,害死父皇等等,我也不会这么难受了,无药,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脆弱,特别不堪一击?”
以前,的确如此。
单单那“晕血”经历,就跟坚强毫无不沾边。
白无药笑了笑:“人都是脆弱的,每克服一点痛苦,便坚强一分,直至刀枪不入,也就体无完肤,所以,脆弱没什么不好。”
“那是你没脆弱过……”萧子鸿咕哝。
“怎么没有?”白无药道,“我也曾以为是我害死了妈妈。”
萧子鸿抬眼:“妈妈?”
“我的母亲,她为了压制我的毒,不惜分割自己的本命灵源,赔了一身修为,也赔上了性命。”白无药此时来清淡无波,幼时却也是极为自责和痛苦的。
“你妈妈也是为救你而……对不起!”萧子鸿道。
白无药给他个安慰的眼神,表示这件事她已释怀,道:“没事,都过去了。”
“那你……你是怎么从脆弱到坚强的?”萧子鸿迟疑了片刻,问道。
“很简单,接受。”白无药答。
“接受?”萧子鸿似懂非懂。
白无药道:“接受过错,接受谴责,接受痛苦,时间长了,自己就习惯了,也就更珍惜眼前了。”
接受……
错了就认,痛了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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