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藤椅上,开心地喝着葫芦里的菊花茶,顿时观景台上清香四溢。范翔语挑出一块牛肉,要往薛溪沐嘴里喂,待她凑过来时又忽而移开喂进自己嘴里。“好啊!竟敢故意逗我!”薛溪沐见状伸手要打他,却被范翔语躲了过去,只得气愤地拿起一只小羊腿自己啃了起来。羊腿的腾腾热气混合着孜然粉随风飘散开,在月光的银辉下造成一种朦胧感。
“看,好亮的星星啊,比周围的其他星星都要亮。”薛溪沐兴奋地瞪大眼睛,指着远处的泛着金光的一颗星星说道。
“那是启明星,平时我一个人看时还没有这么亮,今天有你的陪伴显得格外明亮些。”范翔语打开那瓶瓶体在月色下印出紫色光影的葡萄酒,笑着说。
“嗯——我有一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讲,”薛溪沐盯着那颗启明星,有些担忧地说,“虽然和此情此景不太配,但是既然你在我旁边那我就知无不言啦!据一个传教士说,启明星既代表着死亡又代表着复活,能使死去的人借助月色用血复活在神灵赐予的没有灵魂的躯壳上。它是恶魔的化身,会带来疾病。”
范翔语听着她的这番话哈哈大笑,不以为然地感叹道,“现在大家都在喊消除封建迷信的口号,宣传西洋科学知识,你怎么还相信这些?”
“不是我相不相信,我就是把我知道的这么一说而已。”她联想到妹妹今日早晨摔到在石块上的血,内心有点不安,加上先前看到的随风惊起的乌鸦,急着粗鲁地辩解道:“我当然不信这些啦!连脚都不裹,怎么可能去信这些嘛!就是说出来故意吓吓你,开个小玩笑,谁知道你这么认真。”
“好嘛好嘛”,范翔语在一旁啃着羊腿,得意得说道:“你凶我干什么,来来啦,喝杯葡萄酒,我们握手言和。”说着将酒瓶递给她。
“直接喝吗?”薛溪沐看着酒瓶,迟疑地问道。
“怎么?你嫌弃我?”范翔语没安好气地说道,“好好好,大小姐,我这就下去给你取酒杯上来。”
“不用啦!我哪敢让范大少爷您幸苦一趟。”薛溪沐看了她一眼,做了个鬼脸,然后举起酒瓶将剩下的小半瓶葡萄酒一饮而尽。
“嘿!薛大脚,你还挺厉害呀!能把这些都喝光。”范翔语对薛溪沐刮目相看。
“你说谁大脚呢!”阿沐听到了这话有点生气,丢下酒瓶就要过去打他。“你敢歧视新女性!”
“哎呀!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啦!谁知道你这么认真。”范翔语学着薛溪沐讲话,顺势对着她忽来的一掌灵活得躲闪,让她扑了个空。薛溪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青石板上。范翔语赶紧扶住了她,“你这么啦!怎么这么不小心!”
“哼!你敢学我说话,非得教训教训你!还敢说我是大脚,真是欠打!”薛溪沐倒在他怀里,一只重重的大掌往范翔语的耳边一打,这次打了个正着。虽说是范翔语故意让她打的,但耳朵还是生疼得嗡嗡作响,连眼睛里也在月亮下泛着青星似的,看向观景台的灰色墙壁似乎在闪着蒸汽波。
“没想到你表面上对我的好都是假象,其实内心里根本瞧不起我!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应该裹小脚将来给你当生育工具?”薛溪沐身子歪歪斜斜,不知是忙了有些疲倦还是酒劲上来了,对着墙壁好一阵击打,又哭又闹,像发了疯一样。”
“薛溪沐!我不管你是累了困了还是喝多了!我从来都没有瞧不起你或者在心里不想尊重你!你自己回想一下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胡话,像样吗?薛溪沐,你没有心!”范翔语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揉着直冒金星的眼睛,弯着身子急忙得又想解释又想讲道理又要憋着想教训这女人的怒气。
“薛溪沐?不再是沐沐了!你骗人!你不爱我!你从来都不爱我!原来你一直都是在演戏而已!你就是想得到我们家的钱而已!我薛溪沐真是可怜,居然被你给骗了,还以为你对我是真爱!我不活了——“她一边这样说着,直起身子往那观景台的最边缘一站,举着吃牛肉的叉子对范翔语伤心地尖叫道:”你别过来,不然我先刺杀你然后再从上面跳下去殉情。”
“沐沐你别激动,我一直都是爱你的!我们有话慢慢说!你先下来。”范翔语见她要死不活的威胁吓慌了神,急忙地想走进把她拉下来又不敢,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正当两人僵持时,两只先前看见的乌鸦不知从哪里又飞了上来。薛溪沐看着范翔语惊恐地看向她斜后方的眼神很是好奇,也转头望去,却看见两只乌黑的飞物飞向自己,一个没站稳,从高高的观景台跌了下去。
“怎么办,我不想死!”一阵阵眩晕让薛溪沐眼中满是泪水,悔恨又无助,像从云端即将掉入深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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