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菜和盘子都藏到角落里,唐秋月才呼出一口气,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椅子上的南宫钰这会正斜靠在桌子上,一手支着头一手端着酒杯在那儿抖个不停,一双狐狸般细长的眼睛直瞧着秋月,眸子里雾蒙蒙裹上了一层水汽,时不时还发出压抑的忍笑声。
很明显,她刚才的遭遇都被南宫钰瞧见了,这会正乐的不行。
她的笑话可不是白看的,手中的勺子转了个方向,勺柄悄悄朝着南宫钰背上某个穴位一点,就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南宫钰身体一震,而后抖动的更加厉害了,握着杯子的手指收紧,手背上有青筋暴起,细长的狐狸眼里的水汽凝聚的更多,只几个眨眼间就沾湿了睫毛。
在旁人的眼中,他是笑成这样,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这一息的时间里,他情绪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会他忍痛忍的有多辛苦。
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过是看了会笑话,就遭到了这样的报复。
“秋月,适可而止才能友谊长存。”
南宫钰虽然还是一副笑模样,说出的话中溢满了冷意。
唐秋月也知道不能玩的太过火,手中的手柄几个移动后,南宫钰紧咬的牙根才慢慢松懈下来。
虽然他在很多人眼中是有些荒唐的,但他也不会随意让自己出丑。
直到这个时候,大厅主位的屏风后才慢慢走出一青年人,身着湛蓝色云纹束袖袍子,袍摆轻扬,潇潇洒洒的在桌案旁的太师椅子上坐下,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严肃又冷酷。
这青年是树林中那个武功高强、手段狠厉的上官。
唐秋月松懈的神经,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就绷紧了。
她敏锐的觉察到,周围刚刚还轻松的氛围也悄然变得严肃紧张起来。
在座的将士们都一改方才的闲适随意,一个个正襟危坐,背脊挺的笔直,满脸的严肃认真。
如果不是某些将士嘴角没来得及擦去的油渍和桌上那些东倒西歪的杯盏碗碟,唐秋月差点就要怀疑自己面前的这帮人都被换过了。
“钰公子远道而来,竹冉公事缠身未能亲自迎接,还望钰公子不要介怀。”
竹冉手中拿着斟满酒的杯子从椅子里起身朝着南宫钰的方向敬酒赔罪,态度恭敬,不卑不亢。
“哎,都统言重了,单瞧着这一桌的佳肴就能知道大人对南宫的诚意。”南宫钰脸上笑意冉冉,也坐直了身体,伸手拿过酒杯继续道:“都统大人定是为南宫的喜好花了不少心思吧!”
“钰公子是贵客,这些都是理所应当。”
“都统大人太客气了。”南宫钰回敬一番,然后率先一仰头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瞧着对方也饮干了杯中酒,在主位上坐下。南宫钰才回味似的抿唇问道:“刚才这酒实在不错,酒香浓郁,入口清冽却是回味甘甜,以前倒是从未喝过,不知这酒产自何处,酒名为何?”
“这酒产自我天子城,名为天子笑,专供皇室和城中官吏,每年的产量不多,赶巧有个朋友也喜欢这酒,我给带了几坛子,钰公子要是喜欢,明日就可送到公子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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