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在小草和大婶面前穿帮,没等他说完,凌汐池就一把将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不然你以为你身上的毒怎么会一点反映都没有,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血好像能解你的毒,但是你也已经喝了两次了,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现在你是我的哥哥,我不管你平时有多冷,但是现在你跟我说话必须要有一个哥哥的样子,我不想让大婶和小草对我们有什么误会,还有,你不要以为我这是在帮你,告诉你,我这是在帮我自己,我收了你那么多的钱,稍微放点血没事的,所以你不用感激我。”
凌汐池连珠炮一般将话说完,转头看着一脸莫名奇妙的小草和大婶,继续撒谎道:“那个,是这样的,我哥哥从小体质虚寒,现在是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每每到了冬天,他就会寒毒侵体,卧床不起。哥哥这个病说来也奇怪,不知看了多少大夫,都不能根治,娘整日忧心得食不下咽,或许是得老天眷顾,在哥哥十八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个疯癫和尚,见过我兄妹二人以后,不知怎的便得知了哥哥的病情,跟我爹爹说,哥哥和我体质一阴一阳,哥哥出生时带了寒气,而我一打出世,便全身带着火阳之气,而我和哥哥又是血肉至亲,只要哥哥定期服用我的血,那哥哥的病便能不治而愈。”
“是这样啊!”大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却还是一脸后怕:“刚刚你可真是把我给吓坏了。”
凌汐池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好在小草懂事,忙跑到她身边,抬起她的手轻轻的吹了吹,稚声问道:“姐姐,你还疼吗?”凌汐池干笑两声,连连摇头否认:“不疼,当然不疼了。”
不疼才怪!
冰冽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一仰首,便将那碗水喝了下去。
凌汐池舒了一口气,小草此时也端了一碗清水走到他面前,乖巧懂事的看着他:“哥哥,喝口清水吧”
冰冽怔怔的看着小草,终于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接过了那碗水。
凌汐池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果然天生就不是冷漠的人啊,一点点的温暖就足以让辛辛苦苦堆砌起来的冷漠之墙不堪一击,这样的人,看似冰冷无情,却比普通人更容易感动,也比普通人更为的脆弱。
“谢谢”听着冰冽略带颤抖的声音,小草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一脸天真的问:“哥哥,你谢我什么。”
冰冽抬起自己的手,似乎做了很长的决定,终于伸手轻轻的在小草头上抚了一下,微微笑了起来,这一笑,仿佛春风吹化了寒冰,煞是好看,这也是凌汐池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真诚毫无防备的展露出他的笑容,也是她第一次发现,其实冰冽他真的很适合微笑。
然后他又提起了两只野兔,走了出去,再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杀好了的兔子。
凌汐池闻着空气里的饭菜香味,突然觉得,这样的红尘烟火气,甚好。
晚餐很快就做好了,小草一手拉一个将两人拉到了餐桌前,大婶面有愧色道:“汐池,我们这里乡村野地的,也没有什么好吃的,若有什么招呼不周的,还请你多多见谅。”
“怎么会,”凌汐池凑上头去,除了冰冽打的兔子肉,桌上仅有的是几个红薯,一盆漂浮着几片叶子的清汤以及一盘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烙成的看起来粗糙无比又黑乎乎的饼。
凌汐池知道这已是大婶能拿的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连忙顺手抓起一个红薯,使劲的咬下一大口,笑道:“大婶,你怎么知道我最爱吃地瓜,地瓜这东西啊,可真是个好东西,营养丰富又具有抗癌功效,还可以美容养颜,可是蔬菜之首。”
“姐姐,什么叫抗癌啊。”小草眨了眨她那不谙世事的大眼睛,好奇的问。
凌汐池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就是身体特别好。小草来来来,你要多吃一点,这样你才能身体健康,快快长高长大。”顺手拿起一个兔子腿塞到小草的嘴里,凌汐池又挑了一个红薯递给了冰冽,冰冽看了看她,默默的伸手接过。
大婶欣慰的笑了笑,声音却异常低缓:“既然你们喜欢,那一定要多吃一点。”边说边给她的碗里盛了些汤,又夹了个饼给她,便转回到了灶间,忙着一些根本就不需要忙的东西。可是在大婶转身的那一霎那,凌汐池却分明看见她的眼角闪烁着如同辰星般耀眼的泪光。
适逢乱世,食物紧缺,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婶也不想他们看到她辛酸的那一面,坚强如大婶,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支撑着这个家,守着稚女思念远方不知何日能归的丈夫,还要面对朝廷那么高的赋税,对比起大婶,她实在不能怪命运有多么的不公平,毕竟上天是公平的,因为它对每个人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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