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蓝一把将镜子扔开,至于冬歌和伍虞还说了什么,他已经不想去关心了。
混沌中,一身白衣的男子翩然飘至。一轮镜子被他托于手上,那正是被凌蓝扔到空中的镜子。
“不要轻易动怒。”清凉如水的语气,冷静如冰的声音,听得凌蓝越发怒火中烧。
“你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向那般的结局?你为何要我阻止衍析?为何?!”凌蓝愤怒地对走近他的男子大吼着,他已经顾不得畏惧任何。
右瞳闪着幽蓝的光芒,周身燎现着蓝焰的凌蓝尽管是坐着的,整个人的气势却高宏丈聚,仿佛要吞天灭地……
凰泽树的整个树身都随之泛起了蓝色。
缥缈无尽的迷蒙白域此刻也不再显得绝对侵压,因为那灼人的蓝光好似在下一刻就可以使它散碎,使它幻灭。
“我不曾逼迫过你。”白衣男子从容若素,言语间没有一丁点儿情绪起伏。
清冷的白汽挥注,只一瞬之间,凰泽树便恢复了本来面目。
素寂冷贵的白,看得人无端就感觉绝望到了心底去。
“谁给你的脸面让你说出这句话的?”凌蓝已经怒到了极点,“如若不是你说自己手里的启元镜可以轻易让衍析魂飞魄散,我北境青龙怎会甘愿趋赴你,怎会甘愿再度返回让你困住我?你以为你是什么川境贵灵?”
凌蓝远远对着他轻啐了一口,白衣男子仍不动于色。
他静静地走到了那棵怪形巨树的一旁,游离的眸光不停在树上徘徊,终于找到了短暂的定点,他忽然勾唇一笑。
“在这五境两川之中,只有三足金乌和银羽天鸟能称得上尊贵二字。”
“呵,你这灵物好生奇怪。”盘腿坐在凰泽树另一旁的凌蓝冷笑着,“作为下灵,我不敢言谈方玺灵和淼川蛇灵,但至少在大多数灵物心中,地母才算是最尊贵的灵物。你说的那两个,虽也曾在淼川修术,却只不过是地母的座下之灵罢了。”
“你是说延苍?”白衣男子晃眸了一刹,“她不算,永远也不算。”
凌蓝突然不做反驳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人说话时带了明显的情绪。讶然之余,无限震惊。
细细咀嚼了那男子的话,凌蓝一瞬想到了什么,原来元祖灵叫延苍!
见多识广的龙族长老都不知道地母的名字,这男子竟以如此平常又不屑的语气把它念了出来。
延苍……凌蓝只低声叫了一遍都觉得自己冒犯了地母,接着便双手合十默默忏悔。
须臾,他睁开眼,望向四处。只见白色雾气涌散生现,不停弥漫。
那抹白衣杳无影踪。
“你又去哪儿了?”怎么挣脱也无法起身的凌蓝着急地放声大喊,“把镜子给我,我要看看衍析是否还在阴夕山上!”
身边大树上的所有白羽轻颤了一瞬,忽然,一**镜子悬现在了凌蓝眼前。
凌蓝瞬息安静了下来。
对它施术了多次以后,凌蓝发现,以自己的灵力根本毁不掉这面镜子。
即便知道摆在眼前的镜子很有可能就是能对衍析造成致命伤害的东西,凌蓝也无可奈何。
他只能每日捧紧它看着上面的景象,切身感觉自己直直面对着它,心里才会安生些。
若两镜相对,灵息低弱一方,顷刻散灵寂灭。
凌蓝不敢再想下去……
“映若,映若!”
又是那个声音。
衍析知道自己一定又在梦中。
“谁?”下意识重复上次入梦伊始的对话,衍析百般急恼,双手却施展不出术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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