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羊肉面来了。”
老伯终于捯饬好了吃食,将烧好的羊肉面端了上来。
任舒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笑着道:“陈老汉,你的面还是这么好吃,尤其这羊肉面。”
陈老汉讶异不已,不想对方竟知道他的姓,口中却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姑娘能喜欢小老儿的面,是小老儿的福气。姑娘喜欢,以后常来吃。”
“好啊,一定常来。”
任舒慢慢悠悠地吃着,等面摊上坐满了食客,估算着到了辰时,一碗面才总算吃完了。
任舒拿出一块半两的碎银子递给陈老汉:“不用找了。”
陈老汉没接,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才摸向钱袋子,数了数,只有二十多文钱,道:“姑娘要不下次来再给?”
任舒将银子放到他手里道:“你收着吧,下次来我不给钱就是。”
陈老汉是个老实人,先收钱再卖面的做法他做不出来,万一人家以后不来了,他可就还不了银子了,忙将银子退回去,不同意道:“这怎么可以?姑娘下次来再给就是了。”
任舒耐着性子,将银子放在桌上,抬脚走人。
陈老汉忙喊:“姑娘,姑娘。”
见任舒脚步不停,陈老汉也不管面摊上还有其他食客,拿起银子便追了出去,拦住她:“这钱小老儿真不能要。”
任舒沉了脸刚要说话,斜刺里就插进了一个粗嘎难听的声音:“呦,一大把年纪了还拦着个小姑娘不让走,真是老不羞。”
陈老汉涨红着脸反驳道:“我没有,我不是···”
“不是?我们大家可都看着呢,大家伙说是不是?”
“是—”此人一问,竟有人响应,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任舒转过身去,就看到一行十来个人站在不远处,打头的一个穿着一件蓝色长褂,一手拿着一对玉石滚球在手中转着,一双眼睛带着邪气,正瞧着两人,见任舒转过身,便将视线移到她身上,眼眸中闪过惊艳。
“姑娘长得不错啊,不要怕,有哥哥在,哥哥这就帮你把这老头赶跑。”
说完又转向陈老汉:“我说陈老汉,你就一个卖面的,年级又老大不小了,半只脚都迈进棺材了吧?竟也没脸没皮地想染指小姑娘,活的不耐烦了?”
陈老汉满脸通红,双手颤动,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
“沈三,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他要染指我?”
任舒望着他问。
沈三一愣,没想到对方认识他,喜不自禁道:“我沈三这么出名了?竟连小姑娘都知道我名字?”
任舒勾了勾嘴角:“我不仅知道你名字,还知道你是赌坊金来馆的三当家,为人好色残忍,时常干些欺凌弱小的事。”
说到这,任舒看了眼悲愤的陈老汉,心道这位如花似玉的闺女将来可是被你毁了地。
沈三听了却没有一点愤怒,反而笑嘻嘻:“想不到姑娘如此钟情于我,竟对我如此了解。”
任舒嘴边的笑容大了些,往沈三走近了几步,直到隔着一米左右才停下来:“沈三,你倒是一如既往得自恋。但我现在突然心情不大好。”
沈三自以为帅得摆出一张笑脸,正暗自得意,就觉得胯下一痛,这痛不是一般的痛,简直痛彻心扉,他弯下腰恨不得变成一个球,一手捂着裆部,一手指着任舒,喝道:“你你你。上,抓—住—她。”
好不容易说完,整张脸已是完全扭曲了,冷汗涔涔。
跟着的十几个打手立刻挥拳打向任舒,双方瞬间打在了一起。
面摊上的食客惊呆了,刚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说打就打了呢,怕被误伤,纷纷放下碗跑远了,离着他们有十几丈远才停下来,看着任舒一对多丝毫不弱下风,面摊上的板凳、桌子被她们打得七零八落,毁了一地。
陈老汉看着一地的凳子腿、桌子腿、木板,哭求道:“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有好心的食客见了,忙伤到他,把人架出了混战圈。
任舒刚开始还手下留情,后来打得兴起再不留手,出手就是杀招,十多个打手立时死了五个,剩余的大多被打得动弹不得。
沈三见了,便捂着腹部便往后退,直退到了五米开外,才虚张声势道:“你等着,我要你好看。”
“啪——”回答他的是一张摔在他面前的椅子,唬得他跳了两跳,等再要跑已经来不及了,任舒站在了他面前。
沈三扑通一声跪地,双手合十求饶道:“姑奶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您,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你行行好,饶了我吧。我该死,我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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