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跑的够远了,夜里也不安全。”
齐博停止前行,就近摸索着栖身地,很快看中了一个地儿。
几棵邻近的粗壮大树,一条条钻出地面的老根筋肉虬扎,相互绞缠抵力,冲积出一片乱木密网。
“幸运,野生睡床啊。”
齐博扯开包裹,将裹尸布铺在一个凹陷里,躺下试了试,像是硬实的藤条沙发。
穿越,陌生环境,斩首、窒息等惨烈的死亡,重生,战斗......
对于一个上班摸鱼,下班宅男的大龄青年,撑到现在,靠的是一口气。
终于得到个歇息空闲,虽然条件恶劣,环境恐怖,但还是多了丝安心。
顿时气泄了,烂泥一样的瘫倒在凹坑里,手指都不想动弹。
只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脑袋像灌了水泥般昏沉,同时饥肠辘辘。
所剩无几的理智提醒他,不补充点能量,以他的状态说不定要一病不起。
“可没有药!”
“要是发烧而死,虽然丢人,也能回档重生,如果没死,反而烧出脑膜炎,烧坏脑子,怎么在深林里活下去?”
“难道要自杀?”
齐博脑子里乱糟糟,各种胡思乱想,好在硬撑着起了身。
没敢生火,怕引来什么凶物,就着小半瓶的果酒,艰难的咽下泛着腥味的冷烤肉,硬邦邦的麦饼。
“真是对神不敬,祭品都变质了!”
“唉,想念热腾腾的肉夹馍,肥宅快乐水,还有我那温暖的大床。”
迷迷糊糊,齐博跌进树坑,扯过半截裹尸布缩成一团。
“好臭。”
“爸,妈......”
睡梦的呢喃随着夜风飘散。
大脑昏沉,梦里一片混沌——
古旧神庙,高楼大厦,飞驰高铁,黑暗幽林......
接他回家的父母忽然膨胀成恐怖恶鬼,吐着猩红蛇信,用巨大的剁肉刀将他分尸......
整个人被揉碎在颠倒错乱的时空里,记忆画面崩解流转,卷入一个炽烈光团......
浓郁堕落的黑暗,忽然天降雷声,轰轰巨响。
齐博睁开酸涩双眼,面前一个身材宽广的挺拔身影。
“抱歉惊扰了你的好梦,我是一个猎魔人,想询问一点事。”
猎魔人?
宛若一盆冷水一头浇下,齐博瞬间清醒!
就要爬起来,眼前一阵眩晕,视线疯了般旋转。
“呕”
无力的跌倒,趴在地上连连干呕,浑身发烫如着火,身体却颤抖如筛糠。
唔唔,齐博想要摸摸额头,脑袋却忽的摆动起来,一下,又一下,像间歇性的癫痫。
“高烧了?不,好像不止是发烧!”
齐博的情绪跌入谷底,欲哭无泪。
挣扎着挪动身体,手脚抖个不停,好不容易拎起剩瓶底的果酒,想滋润滋润冒烟的嗓子,忽的剧烈呕吐起来。
“呕,呕......”
噗,一股子腥臭的胃酸粘液,齐博吐的直翻白眼。
“完了,病的不轻。”
忽然一片阴影落下,鼻子里传来阵阵辛辣,像是许多种刺激性调味品搅拌一通。
是猎魔人!
宽大的灰色斗篷遮掩全身,只有兜帽取下,露着脸庞。
一张硬朗面容,外加金色大背头,柔软络腮胡,看起来就一普通中年型男。
猎魔人蹲在齐博的呕吐物前,伸出一根套着皮手套的手指,插进粘液里来回拨弄几下。
“丝苁蓉。”
低沉的沙哑嗓音,声带摩擦刺耳,却又带着异样磁性。
齐博一时没听清,滑稽的摆动着脑袋,一下,又一下,结巴问道:
“什,什什,么?”
“又叫黑瘟条虫,一种寄生在树种根茎里的虫子,通过血肉之躯进行繁衍扩散。”
猎魔人解释道:
“简单说,你成了丝苁蓉的传播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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