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清醒过来的时候，异常的疲倦，窗外是漆黑的天空和冰凉的空气，她躺在床上，不知道睡了几天。转过头，月色从窗缝里渗透进来，轻轻披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的男人身上。

他的黑发微微上翘，一只手撑着瘦削的脸，褐眸静静地合上，映在长睫上淡淡的光芒像散落的雪花。悄悄地，小憩的男人睁开了眼。

他露出安心地笑容，温柔的气场像三月的暖风，“睡醒了吗？”

“你睡过了？”苏小清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显得吃力。

楚落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苏小清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清清喉咙，拉开自己身边的被子，“没睡的话，勉强给你腾个地儿。”她转移视线，因为害羞鼓起的小脸像小河豚。

楚落挑眉，脱下外穿的长衣，贴身的黑色衬衫彰显着优越的身段。宽肩细腰大长腿。苏小清忍不住吞口水，眼睛就跟黏在他身上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生怕错过某个瞬间。

楚落轻笑出声，爬上床，侧身面向苏小清，一只手垫在脑后，还是静静地看着她。

“你……看不腻嘛？”苏小清承认自己是害羞了，心里不知道塞了个什么洪水猛兽，还得表面风平浪静的。不然她就输了。

男人轻轻摇头。苏小清以前从来不知道楚落会有如此柔和的表情，嗯，她真了不起。

忍不住偷笑，她眼眸一眯，冲着楚落伸出双臂，调侃似的点点下巴，“你冷不？”

楚落一愣，心头柔软的棉花被弹了一下。他向苏小清身边蹭蹭，又蹭蹭，一米八几的人的长臂一捞，便将她包裹进怀里。

熟悉的味道，冰凉的温度。她在他耳边发出满足的叹息。

“我不是故意到楚帆哪儿去的哦。”她轻轻说。

楚落僵住了身体，却也只是短暂的几秒。他的手开始收紧，直到两人胸口相贴，直到他可以将自己完全埋进她的肩窝窝里。黑发搔弄着苏小清脖子，有点痒。

啊，小狗狗模式。“我还以为你……”楚落的声音从深处一点一点溢出来，脆弱又委屈。

“不会的啦。”苏小清啧啧道，拍拍他的后背，抓了抓他有些突出的蝴蝶骨，“我是不死之身，还得把你喂胖些。”怎么可能比你先死。

她软软的腔调奇异地安抚着他。楚落再次合上眼眸，才有了睡意。他知道，只有她在的时候，梦里才不会有那个女人的影子，他才有区分光明和黑暗的能力。

从她出现在他破旧的殿堂里，怯怯地递给他那块豆沙面包起，他的心脏才开始兀自的跳动。

已经足够了。不需要更多。哪怕牺牲一切他都会保护她。

等到楚落有了平稳的呼吸，苏小清才敢稍微动弹。她稍微拉开与楚落的距离，月光下他眼下的青痕逐渐变得清晰。她就知道他不会睡。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手指沿着他的鼻梁向下挪动，划过他凹陷的颧骨，蓦地皱眉，嗯，他这几天估计也没怎么吃。

苏小清叹出一口气，凑近他略略苍白的嘴唇，惩罚性地咬咬，又安抚性地舔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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