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流逝让人心变得更加惶惶。

人们开始相互猜忌和埋怨，直到突然有一个稚气的声音打破僵局。

“如果我告诉你谁是那个人，真的会放我们一条生路吗？”

苏小清浑身一颤。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眼前的小女孩一脸漠然，她的唇瓣上下滑动，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她心凉。

“当然。”男人一耸肩膀，“本王向来说话算话。”

话毕，小女孩抬起枯瘦的手臂，指向她的身边，然后弯起纯真的笑容，“就是她哦，这个大姐姐。”

“就是她？！”

“刚才怎么不站出来？”

“推她！可恶的贱人，就想害死我们！”人们七嘴八舌，咒骂，埋怨四面八方地涌来，像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将苏小清一网打尽。不知道是谁的手，可能不止一个人的，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身体，狠狠地将她推出了车外。

苏小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跌在地上，她滑出去了一段距离，手肘和膝盖磨出了血痕，但很快就兀自愈合。

男人吹出满意的口哨。人们变得义愤填膺。

“就是她！贱人！”

“怎么会这么自私！”

“还好只害死了一个人！”

又是这种声音。又是这种话语。

苏小清茫然地坐起身，大脑里嗡嗡直响，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她呆呆地环顾四周，却定格在躺在不远处的血泊里的身体上。

胡苒。胡苒。胡苒。

她慌忙地想站起来，腿却没有力气。苏小清咬紧嘴唇，憋紧一口气，用手狠狠地扣住地面，手肘在地上摩擦，一点一点地爬。

男人没有动作，他浑浊的眼眸里满是兴奋的神态，对眼前人的狼狈十分享受。

苏小清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当她的手抚上胡苒的肩膀，那儿已经变得冰凉，她的身体蜷缩着，像雪地里的麻雀。苏小清呜咽一声，伸手合上她呆怔的眼眸。

“对不起，对不起……”她靠在胡苒的肩头，眼泪终于滑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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