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那一皮带,乔山愣了一下。要知道,他是用铁扣子的那一头抽打的,尽管隔着衣服,也是很痛的。年宝仔竟然只是龇了龇牙,乔山觉得年宝仔在向自己挑衅,轻蔑地哼了一声后,加大气力雨点般地抽打过去。
年宝仔本能地发出了惨叫声,鬼哭狼嚎一般,惊醒了沟南河北的每一位已经入睡的村民。
当年宝仔发出第一声惨叫时,有两个女人第一时间就听得真真切切。
女妹子母亲立刻用双手捂住了水妹子的双耳,生怕她再受到刺激。
郁风的奶奶听出这是年宝仔的叫声,一下子就从床上惊坐了起来。匆忙穿好衣服,向着年宝仔独住的土坯小屋走去。
郁风的奶奶瞧见一个人影正在小屋里抽打着年宝仔,心里气极了。这是谁啊?怎么可以对一个精神病人下如此的重手呢?
当她急冲冲地就要跨进小屋之时,看清楚了那个正挥舞着皮带的男人,一腔怒火立刻化为愧疚!急忙停下了脚步,并向侧面躲了躲,生怕那个男人看到自己。
乔山每下去一皮带,郁风的奶奶就颤抖一下,仿佛抽打在自己的身上似的。
年宝仔的叫唤声没有先前那么洪亮了,乔山也打得有些累了,便将年宝仔从屋梁上放了下来。
乔山手握皮带指着瘫坐在地上的年宝仔恶狠狠地说道:“你再敢动水妹子一下子,看我不把你打死!”
吓得年宝仔哆嗦着直摇头。
乔山收好麻绳,系好皮带,然后又踢了一脚年宝仔,匆匆而去。
从那地动山摇般的脚步声中可以看出,乔山的怒火尚未消除。
直到乔山的身影完全从视线中消失了,郁风的奶奶才奔进小屋。
郁风的奶奶轻轻地掀起年宝仔的衣服。好些地方已经打得是皮开肉绽,奶奶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嘴里说道:“以后,可不要再打水妹子了啊?以后,可不要再打人了啊?”
年宝仔不住地点着头。
可能是碰到了痛处,年宝仔嗷地一声尖叫起来,紧接着便是一记重拳挥向了奶奶。
突然间,奶奶注意到年宝仔嘴里叽里咕噜的,双眼放射着凶光,便赶紧站起身来,跑出小屋,并将小屋的门给锁上。
这是年宝仔犯病时的征兆,一旦犯起病来,见人就打。
年宝仔犯病时,家人总是将其锁在小屋里,等其病情缓解了,再放出来。
正如水妹子的母亲所言,年宝仔也是打自家人的。其实,受害最重的正是其家人,尤其是郁风的奶奶,不知被打过多少回了!就连郁风的小妹郁蓉也被打过。
农闲时节,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会编织蒲包,换点小钱。总是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一边张家长李家短的聊着天,一边手上飞快地编织着。
编织之前,先要用石磙子将蒲草碾压软了。而郁风家就有一个石磙子。周边的几户人家经常借用郁风家的石磙子。为了图方便,经常有人聚集在郁风家门前的那一块空地上编织蒲包。
有一天,尚不懂事的郁风与郁蓉为了一根蒲棒而起了争执。就在这时,年宝仔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年宝仔独住的土坯小屋离主屋有一段距离,平日里,基本上不到主屋来。)
大家都惧怕年宝仔,见其又是气势汹汹而来,就知道情况不妙,一下子就都跑开了。恰巧郁风的家人不在边上,只留下懵懂的兄妹俩还在争着一根蒲棒。
年宝仔走过来就给了郁蓉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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