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的事儿很快就传开了,手上能腾出空的都去和她告别,不知内情的还安慰用不着辞职,跟老板好好道个歉就行。
这一耽搁,等她换好衣服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蔡红升早已换了衣服等在外面。
“其实你不用”
“时间还早,我们去喝酒吃肉吧,庆祝我们即将开始新的生活。”蔡红升截下她的话头道。
花颜看他虽然极力笑得不在意,但总觉得笑容有些勉强,可能是想借酒浇愁,只能答了个“好”字。
两人选了江边的一个烧烤摊,点了满满一桌子小菜和一箱啤酒。
从人的角度来说,蔡红升的酒量还是相当不错。两人喝了一箱半啤酒他才有了醉意。
“蔡哥,今晚借酒浇了愁,明天就回酒吧继续干吧,我看得出来你是舍不得走的。”花颜试探道。
蔡红升摸了摸脸,“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花颜心说:你就差刻在脸上了!
蔡红升又自己灌了一杯啤酒,目光迷离的看着江那边的灯火,“你上次不是说要去拜访我妈妈吗?我说不用。是因为她已经死了啊!”
花颜面露惊讶,眨了眨眼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干巴巴的说了句:“节哀顺变。”
“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蔡红升苦笑,过了一会儿又自顾自话:“是被我气死的!”
“当时我抄袭论文被学校劝退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妈一听到消息就气急攻心,突发了冠心病。送去医院后医生说,她要做心脏搭桥手术,要准备二十万。我东拼西凑也只能凑齐十万块,没办法,剩下的只能去借高利贷。”
“手术很成功。但是我妈年纪大了,心肺功能都不好,后面住进了重症监护室,平均每天要花两万块。我走投无路,在朋友介绍下去做了来钱快的男公关,第一次就遇到了她。接下来就是土得掉渣的情节。”
说到这里,他又开了一瓶啤酒,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她被灌了酒,醉得人事不省的时候又喝了杯掺了料的饮料,一切顺理成章。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没有哭闹也没有朝我发我,只是坚持带着我去医院做了体检。”
花颜直觉,他口中的“她”应该就是石丽丽。
“后来我发现,其实这一行并不好做。我外形条件不好,又不是小鲜肉,还不会讨好顾客,加上那方面技术也很差,除了她每次去会点我之外,基本上没人光顾。再后来,我实在被逼的没办法,就向她开口借了钱。”
“她听了我的故事,不仅借给我钱,还帮我还了高利贷。我心里感激,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后来她一提我就住进了她家,一丝不苟的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直到有一天,我妈病情好转从重症监护室转了出来,也不知道听谁说了我被包养的事,骂了我一顿抱着我哭了一通,第二天就在洗手间里上吊了。”
大概他压抑太久,说起这些往事,一个大男人眼泪汪汪的,看起来可怜得很。
这种时候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花颜开了一瓶新酒,和他碰了一下,默默的喝了一大口。
蔡红升却没喝,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办完我妈的葬礼,我就从她家搬了出来。找工作到处都碰壁,最后好不容易才在心尘落脚。她偶尔也会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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