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秦师爷,也皱起了眉头。
“燕回,捡起来,继续用。”他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披风,不紧不慢的又画起来。
“哦。”燕回小心的捡起掉在地上的砚台,看向一旁断成两截的墨条,不禁懊恼笨手笨脚的自己。
仿佛一切都只是幻觉。
祭司侧过脸,瞥见着心无旁骛作画的烬阳公子,突然有些看不透。
这世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并不少见,甚至有时会静静看着。
生老病死,一切皆有定数。
“咚。”
鼓声起。
一炷香时间到。
侍女们鱼贯而出,开始收画卷。当大侍女走到烬阳公子面前时,还“不小心”想将锦帕丢入烬阳公子的怀里,谁知燕回刚好凑过来,锦帕便掉入他的怀中。
还带着香气。
燕回刚还想着自己的脚怎么抽了一下,被这突如其来的锦帕给丢了魂,手里捧着锦帕,傻傻的站着,刚想说话,脸上被打了一巴掌,手里一空,锦帕也被收回去了。
顶着五指山,燕回无辜的看着那个大侍女气的直跺脚,收了画纸便走了。
燕回才不会相信,这锦帕是给自己的,必定是想给自家公子的。
他很想哭啊,也很委屈啊,同样是男人,待遇差的也太多了。
可对上自家公子那张脸,啥话也没了。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不得不承认,就自家公子这张脸,迷惑众生,在来的路上他就看出来了。燕回默默不说话,只能把话咽回肚子,原地画圈。
突然,烬阳公子有些慌乱了,伸手摸了摸自己袖内的印章,再三确认。
好吧。
他好像,盖错章了。
秦师爷表示,看才子作画,果真是一种享受。
一树繁花微颤,美人现身,款款而来。一块薄如蝉翼的玄色纱巾半遮着脸,狭长的黛眉画入鬓里,一双秋水似得眸子隐隐约约地低敛的眼睑里,在这有些发白的天色里,她隐在这云雾里。
按理说,看美人是不厌烦的,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又翻了几张后,评审们终于发现不妥了。
交上来的画作,要么就是水墨画,只画了个背影,要么露了脸,但是连衣服全隐在了雾中,或花中,更多的,是连脸都看不清,按着发饰,勉强还能看得出,是一个女人。
一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样子。
虽对这有意见,谁也不敢说出口,事实如此。
他们的祭司大人,就是九天玄女,看一眼都觉得是罪过。
而嘴上说着如何如何仰慕祭司大人的公子们,大部分,连正眼都不敢瞧,有胆大点的,看了正脸,也会被那双深沉的双眸吸了进去。
祭司大人好玄衣,已不是个秘密了,全城皆知。若真想画个其他颜色衣服来,想象都想象不出来,况且有贼心没贼胆,若是因此开罪了祭司大人,那就更不好了。
评审们第一次觉得,评画,如此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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