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请。”纵使邢牧之还想说些什么,评审夫子毕恭毕敬的拱手,顾着回礼的他,只能看到云初霁的背影,极重的玄色在缓缓前行,最终离开了他的视线。
临川第一才子比试,就在这一场起伏无措的事件中,落下帷幕,久不上任的县太爷,在这闹剧中展现了自己的实力,原本不被看好的他,倒是笼络了不少民心。
当然,对于祭司大人,所有人都再三缄口,保持沉默。
燕回暗自踌躇,自家公子要当官,还是个县令,要是被相爷知晓,不知会不会扒了自己的皮,怪罪自己放任公子胡闹。自小便不爱与人说话的公子,最多也就读点书,为官之道猛如虎,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恐怕这日子,过得要非常艰难了。
连自己侍从都没信心,邢牧之眼皮跳的欢快。秦师爷可不管这新来的县令想着什么,打定主意要弃暗投明,做个算命先生,这会可勤快了,繁复的琐事也办的仅仅有条。
穿着官府,带着官帽,坐在这大堂之上的邢牧之,恍如做梦般不真实。
他竟然,成了县太爷,还得顶着“烬阳公子”的名头。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这第一把火,一大早便烧到了祭司府。
那日说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云初霁当天便把所有的章纸让侍女全都给县令送去了,外加最近用的笔墨纸砚,一样都没落下。原本还能撕撕纸什么的雪影,这会就蹲在角落,将一枚大夜明珠滚来滚去,“骨碌碌”的在地上发出一道道声音。
世人皆爱权利,真正坐在座位上的那一天,却日日坐如针毯,哪有那般好的性质去享受。作为代理了个把月事物的祭司大人,总算得了清闲,既没人催着批章纸,也不用起个大早观望下世间百态。
这日子,要多舒坦多舒坦。
今日换了件玄色对夹袄,点点金色丝线绣着繁复纹路,外罩一件大大的披风,长长的摆尾拖地,乌黑的秀发披散着,斜插了一只簪子,随意的坐着,说不清的慵懒。
被差遣过来的燕回,看呆了,愣在原地半天不说话,脑子打结的忘记自家公子交代的事情了。
似乎殿内通风很好,帷幔被风吹起,恍恍惚惚看的不真实,不敢惊扰眼前之人。
而还在一旁玩夜明珠的雪影,倒是第一个扑上去了。
燕回瞬间脸都煞白了,这是噩梦,简直就是噩梦。
“雪影,回来。”
被唤的雪影不依不饶的还在绕着他转圈,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这人不但长得不够美,还经不起吓。
“雪影。”
又听得一声唤,雪影才不情愿的放弃,一步一回头的挪动。
“祭......祭司大人,我家公子,求见。”
说话都不利索了,果然胆子小。
“哦?我这闲人,可帮不上你家公子什么忙。”
才摆脱了暗无天日的日子,才不想在踏进这坑里。
“祭司大人,公子说,这不是普通的事。”
燕回很想打自己一大嘴巴,什么叫,不是普通的事情,公子交代的,明明是,不是简单的事。
“嗯?”看来是这家伙也搭上了那堆琐事,云初霁打着小算盘,倒是很想看看他抓狂的样子。
“其实”,燕回终于下定决心,心一横,闭上眼,说道,“公子说他不懂为官之道,官是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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