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祭司府罕见的没有听到传话。
虽说不喜人贴身伺候,但每日更换话本子是不成文的规定,这点小事情也是偶尔能抢破头的,毕竟这是能接近祭司不多的机会。
无奈,好不容易抢了头的涟漪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的像个富贵人家的千金,身上的伶仃吊坠是祭司亲手赐下的,此举不过是想她念着这点过往,为自己增添几分好感罢了。
祭司是重感情的。
涟漪领着侍女们站在内殿外等候,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个音讯。
“涟漪姐姐,今日祭司大人是不用递话本子了?”
问话的是个小侍女,向来与涟漪交好,这话若是从她们嘴里说出,免不了被涟漪一顿责问,倘若是她问的,涟漪还会给几分面子。
主人家的事情,并不容许下人们议论,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便不知后果了,涟漪深知这一点,将侍女们管教的很好。
可今日是不同的,就算涟漪再怎么假装镇定,这脸上微不可见的紧张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许是大人沉迷其中,再等等。”
涟漪这话说的十分巧妙,既未涉及祭司大人的事,又安慰了自己,她微微转过头,给了小侍女一个赞赏的,表情头上的流苏摇曳划出一道痕迹。
心情不错。
当然对于小侍女的表现是非常满意的,涟漪知晓她这话是给自己解围,便顺着台阶下了。
缺少了点什么?
一旁的梓月倒是蹙起了眉,总觉得心里不安,又说不上来。
又过了半盏茶功夫,内殿依旧没传出任何声音,连着平日里最是悠闲的雪影都没见着,静悄悄的因着府中并不温暖,显得更加诡异,风吹起衣角从缝隙处灌了近来,生生让这一众站着的侍女打了个寒颤,说起了悄悄话。
“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胆小的侍女心还在狂跳,小声的问着。
可不是嘛,老人家都说这不寻常便是有事情要发生。
有人点点头附和着:“难说,这规矩都过了一年多了,有些蹊跷。”
莫非是真有什么事?
剩下的侍女们一副言之有理的样子,站在一边的涟漪也有些站不住了,生怕有个什么闪失,这才过了没多久的好生活,她可不想再回到过去贫苦的生活中去了。
吃惯了山珍海味,再去吃粗茶淡饭,这种悬殊的落差在谁的心里都不好过,更何况是从底层阶级爬上来的涟漪。
涟漪是被亲生父母发卖的,因着家里已有四姐妹,她排行老大,本来日子还能紧巴巴的过着,这省下来的几粒米也能烧成一碗薄粥,维持着生计。自她家有了个弟弟后,一切都变了,什么都紧着弟弟,四个姐妹穿的破破烂烂的,皆是补丁打了又打,大的穿完小的穿,涟漪作为长女,穿的都是大人们穿破的旧衣服,改改便是了,谁知那衣服不干净,便染上了病,身上长满了一颗颗的大红疙瘩。
她的父母亲偏说她娇气,红眼弟弟的衣服,丢着她一边不管不顾,还让她带着病做着各种大人们干的农活,终是将身子给累垮了。
于是,他们家想了个好主意,去药店随便抓了副药,灌着她吃,差点没弄出人命来,看着她奄奄一息,便上药店砸场了去了。
幸亏偶遇闲来无事又想着去浮生辞的祭司大人,当场救下了她,又给她取了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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