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平稍微想想就明白了,并不是这些硬汉子胆小怕事,而是私心作祟。
成国一扫前朝旧土之后,四境皆安,唯有北方草原虎视眈眈。所以整个成国上下,有一半军力部署在北方。朝堂上的战将,也各个是陆上好汉。
而陈越平定后,南方再无战事,又无敌袭之忧。本就为数不多的水师舰船,也只剩征东宁岛这一战了。
朝廷每年的军费撑死了就那么多,用一点少一点。若是越国公请募兵马,请造刀剑,不管文臣们怎么反对,武将这边也会有人出声支持的。
可是造船……
武将们觉得,东宁岛那一小块地方,咬咬牙也就打下来了。现在浪费钱粮去造船的话,打下东宁岛之后呢?那新战舰还有什么用?总不能把船拉到草原上去吧?
与其做这种赔本买卖,还不如拿这些钱在北方招兵买马来得划算。毕竟,咱们大伙的功业,在北而不在南!
所以,一众武将宁可低头装怂,也不愿意出面支持远在遥州的越国公。
唉,连个帮他这一国之君说话的人都没有!宋世平心里很不是滋味。
皇帝正尴尬着呢,外头有小太监送上一封急奏,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闽州大旱!赤地千里!
宋世平还有什么办法呢?惟有仰天长叹一声皇帝不好做啊!
“造船一事暂且作罢。刚得到急奏,闽州大旱。诸位爱卿,且议一下救灾之策吧!”
沈其音并不知道千里之外的朝堂动向,甚至也没听说隔壁闽州闹了干旱。
自那日从窦静阁那里了解到了佛朗机的概况,她就一直心事重重。
虽然窦静阁也转述了他那叛徒同乡的话,说在他离开亚平宁之后,佛朗机人就把首都迁回了欧罗巴大陆,现在正致力于收拾那边不肯臣服的国家,暂时顾不上遥远的东方。
根据历史发展的规律,急速扩张出一个强大帝国并不是最难的事情。亚历山大大帝,拿破仑,甚至希特勒都曾做到过。但随着版图扩张,内忧外患也会急速增加。用不了多长时间,不可一世的帝国便会如昙花一现般分崩离析。
可哪有自己什么都不做,等着敌人意外身亡的道理?
谁知道这个时空的历史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万一佛朗机帝国挺过了难关,继续变强呢?如果成国不从现在就开始做出改变的话,那么另一个时空里清朝的遭遇,很可能会在这里提前上演。
然而沈其音又能做什么呢?她现在充其量不过是个生意场上混得不错的小富婆,再加上和一位国朝的高级武将交情很好而已。这样的地位,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少了。
当然了,少不代表不用做。非要等到位高权重再行动,那很可能一辈子都要沉浸在空想之中。
只要再积累一些财富,凑够了启动资金,她就得先踏出第一步。如果顺利的话……
“沈其音!你发什么呆呢?”
夜空下的小院里爆出一声娇喝,把沈其音从她的十年大计,幻想蓝图中硬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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