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开心,而是自嘲。打了半天交道,竟然连人家的真面目都看不清,还以为是自己棋高一着呢。唉,真是可笑啊!”
周处只是摇摇头,没有接话。
这时候,屋里的王鹤又开口说话了:
“殿下,在苏全的家中也搜出了和这些信件相符合的草稿与回信。这件事,您就是再怎么否认也没有用。本官想知道的是,您把苏全安排在常宁县开办酒楼,目的是什么?这些信件里,多次提到了沈相和他的家人。殿下是想要报复沈相吗?”
屋里沉默了一小会,宋世清终于再次开口了。
“报复?报复沈相又有何用?能让父皇更加青睐于我吗?我只是……好奇,好奇父皇和沈相到底在谋划什么。父皇把沈相派去岱州,到底在做什么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事情。”
“咳咳,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沈相辞官后自去岱州重操旧业,又与先帝何干?”
闻怀远竟然在这个时候插嘴进来,可见也被宋世清的话给惊得不轻。
“沈相在岱州时,我也安排了人跟着。本来是想找沈相讨个说法,问他为何要弃我而去。可我派去的人发现,沈相到了岱州,先去了市舶司,又去了宝船坞,一下子带走了大半船工船匠。别说沈相已经辞官,就是当朝宰相,没有皇帝下旨,也调动不了那么多人。所以我断定,沈相在岱州行事,必有父皇在背后支持。”
“可在那之后,沈相只是造了船队,做些海贸生意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过了几年,陈越平定,沈相卖了船队,就南下遥州了。我想着也许沈相在遥州老家还有什么安排,就派了苏全跟过去。”
“那结果如何?有何发现?”
还是闻怀远在发问。
“没有,苏全了解的状况全在信中了。沈相除了经营一座酒楼,也没有其他动作。我的这个密谍,算是白费了。”
屋里又是一阵沉默。
趁这个功夫,沈其音也在窗外消化着刚听到的信息。
苏全是来监视沈家的?
爷爷的辞官也许另有隐情?
嗯,这么想的话,很多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比如沈渠昆当年的急流勇退,确实有点太任性了。虽然有太子之议的重大变故,朝中肯定会生出波折,但只因这样就要辞官?皇帝也没挽留,直接就准了?似乎两边都有点说不过去。
但若是皇帝授意,给了沈渠昆什么秘密任务,那这场双簧也就顺理成章得多了。可能早在太子之议前就商量好了吧,只是借这个机会爆发出来,更不易惹人生疑。
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多人生出了怀疑。
宋世清,这都算比较后知后觉的了。派人跟到岱州才发现疑点。
除了宋世清,不是还有人怀疑沈渠昆拿了先帝的传位密诏吗?
这样的怀疑虽然荒谬,但也算猜中了一半吧。
而且,还有脑子清楚,怀疑方向更准确的人在呢比如闻怀远。
现在沈其音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闻怀远当初总是拐弯抹角地试探她是否真的失忆,是否记得沈家的往事。再看今天,在上司面前无礼插嘴,甚至情绪都有些不同寻常。如此种种,不正好说明了,闻怀远也是想要探寻沈家秘密的人吗?
唉!难怪自己姐弟俩过不上平静安宁的生活呢。沈其音忍不住腹诽着:
爷爷啊爷爷……我的便宜爷爷,您老人家,当年到底变了个什么戏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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