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倍的产量?还特别耐旱?荒地也能种?”
当袁江发现车队里仅有的两辆货车上,有一辆装的还是不能吃的工具器械时,他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而当袁江得知那些工具是用来给村子打深井的时候,笑容才又变得真切起来。
最后,当他听到红薯这种新作物的产量和特性时,那种惊讶和狂喜,是穷其一生也未曾体验过的。
而车队里的每一个人,对这种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熟练地按照一路上各自的分工,往村内村外铺开活计,热火朝天地工作起来。
孤村,这是闽州东北部的最后一站了。
这已经是车队走过的第几个村子了?沈其音有些记不清楚了。
赈灾进行得十分顺利,种薯已经发下去了大半,每个村子都打了几口深井。有朝廷救济的粮食吃,有旱涝保收的红薯种,再加上确保水源的深井,沈其音亲眼得见,灾民们脸上的表情转忧为喜。
心里没了负担,再看上一场丰富多彩的演出,沉浸在久违的欢声笑语之中,一座座在绝望中挣扎的村子,就这样纷纷起死回生。
王鹤跟着车队走了三天,确认了沈其音此种赈灾思路的成效,第四天就打马离开,把主导权完全交给了沈其音。他游走于各个县城之间,穿插在车队行进的路线上,除了完成自己钦差大臣的本职工作之外,也不忘亲自督促地方官员给车队备好补给。
沈其音很骄傲,为自己的团队感到骄傲!
此时,孤村内外,每个人都在紧张有序地忙碌着。
沈其音自己不方便总是抛头露面,所以和村民们的交流,大多是肖锦在做。而这个任务,正好发挥了肖锦的特长。
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肖锦都能第一时间把关系拉近,气氛炒热。有他在的地方,绝对不会有冷场的时候。
肖锦就像是沈其音手里的一根线,把整个车队的人员事务串联起来不说,还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和村民们完成对接,然后拧成一股绳。
与肖锦截然不同,车队里最放不开的应该是陈有年了。
他一开始还有点怯场,面对一道道饱含期冀和敬仰的目光,说话都不太利索。但一个村子一个村子走下来,现在的陈有年已经有了点农学院专家的派头,拿着种薯和藤苗,在不同质地的土壤旁指点江山,耐心回答村民们提出的问题,愈发地游刃有余了。
“咱们这说是四季如春,其实冬天还是有一点冷的,现在下种也不是不能长不能活,只是产量会低一些。老汉在遥州第一次种的时候,就是吃了这个亏。”
“陈师傅说得没错,可现在这不是断粮绝收了嘛,地里要不种上点东西,这心里也不踏实啊!”
“嗯,这话也实在。好在这次的种薯,是比较耐寒的品种。按咱们这里的气候,一年种上两季不成问题,最好的下种时间是二月和六月。这次给大家带来的种薯数量不少,可以先试着种一部分,到明年二三月,积累了经验,气候更合适的时候,再开始大量种植。咱们先说说育苗……”
几乎所有的庄稼汉都围在陈有年身边,竖起了耳朵,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漏听了一个字。李丰和他的大儿子就挤在最中间的位置,听着陈有年的讲解,眼睛还盯着他手里的那一枚红薯。
个头真大啊!
吃上一个,就能顶一顿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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