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独孤溟你混蛋!大骗子!”就趁这时,楚轩阳一拳砸向独孤溟的后颈,却被独孤溟反手握住了他的双拳,像拧麻花一样拧到他的背后。
看客们早已惊呆,独孤溟却面不改色,几乎没等楚轩阳反应过来,楚轩阳的背就抵到了身后的马车上,独孤溟钳制住他的双手,手肘拦在他的胸前,在这种奇怪的姿势下,俯首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你又输了,我的手,下,败,将。”
这时候,不知谁喊了一声“好”,叫好声和掌声便响成一片。楚轩阳试着挣脱他的禁锢,却发现自己动都动不了了。
也不知是被打败的气愤,还是这种奇怪姿势带来的羞耻感,楚轩阳的脸颊通红,蓦然喊了一句:“独孤溟!你放开我,你有病啊!你……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告诉天下人,名满天下的浮光商队少主独孤溟是个断袖!”
这下,独孤溟才放开了他,似笑非笑地开口:“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
楚轩阳气急败坏的整理着衣服,心里已将独孤溟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番,完全忘记了他才是那个找事的人。
“哈哈……轩阳哥你没事吧?”七公主笑眯眯地开口,九谣则是站在一边想笑有不敢笑的样子。
“让你们见笑了,楚世子曾说过要打败我当这浮光商队的少主,之前在下一直在推脱,不想今日却碰上了,对了,在下不是断袖。”
玩够了,闹够了,九谣前所未有的满足,某一瞬间,她忽然发觉,在无意之间,这样打打闹闹竟已成了她生活中的习惯,转瞬,除夕过了,灯节过了,不觉间,小草已悄悄发了芽儿――春天到了。
央乐宫的后园子里竟已开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地撒在绿茵上,园子里还装了一个好看的秋千,那还是刚打春时,楚轩阳和九谣七公主一起装的呢。
对于楚轩阳为什么没有回江渝,七公主追问了许多次,他却只是笑笑说:“想留下来而已,我陪着你们啊。”
可她们只知道,早在除夕刚过,南安王便带着家眷以及随行的部下回到了江渝……唯独留下了楚轩阳,九谣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楚轩阳分明落泪了。
他说了多次要带她去江渝水乡,去看绿水绕庄城,摘莲藕,抓小鱼,还要带她去看接天莲叶无穷碧的壮丽莲池,穿行千奇百怪的峡谷浮石林,赏遍江渝美景……
可他自己却留在了这里。
九谣漫步在园子里,看着那里的一草一木,在央乐宫生活了许久,在她的心底,这里便像她的家,七公主待她很好,她几乎真的过上了安逸的生活,而在这宫里唯一让九谣放心不下的,便是星诺了吧……
“也不知星诺姐最近怎么样……”九谣心中有些失落,之前她去看星诺时,她已瘦的不成样子,整个人如干枯的稻草般,也没什么精力了。
突然,一颗石子砸到了九谣的背上,九谣狐疑地回过头,却没发现任何人,可当她转过头时,竟然又被砸了一下,而且这次,竟直接砸中了她的后颈。
“……谁啊!”九谣吃痛地捂着后颈,逃一般地向前跑去,却被一道陌生的声音喊住了。
那是一道女声,直爽的声音带着戏谑和高傲:“大胆贱婢,让你跑了吗?!”
九谣回过头,身后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当朝丞相之子易宵,她曾在宫宴上见过几次,而旁边的少女……能出现在央乐宫,绝不可能是偷偷跑进来的,且敢带外男私自入公主宫殿,想来定不是一般人,九谣心中了然,这必定是之前一直久居行宫的六公主了。
据传这六公主的生母乃是圣上最宠爱的妃子,只不过在进宫之前,似乎只是个花楼卖艺的乐师,善吹笛,因陛下素爱闻笛,便被召进宫来演奏,不想却被陛下一眼看中,不顾众臣阻拦封为嫔妃,又赐一行宫供她居住。
只不过,这六公主常年居住行宫,怎么忽然回来了?
但眼下,似乎也并不是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九谣微微叹息,她怕是遇上麻烦了。
“公主有何吩咐?”九谣屈膝行礼,却只听得那六公主嗤笑一声。
“你可真好玩,易公子,我们来比赛怎么样?”六公主的眼里闪着恶劣的光芒,对身旁的易宵开口道。
易宵笑了笑,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九谣,开口:“公主高兴便好,左右不过一个婢女,公主想怎么玩?”
听了这话,九谣心中警铃大作,光是想想,便觉得这两人定是准备将她当玩物了,但又碍于对方身份,只得站在原地。
只见六公主忽的拿过别在易宵腰间的弹弓,放上石子,一下打中了九谣的肩膀,原本距离就极近,再加上这六公主似乎用了全力,那一下打在九谣的肩上,九谣疼得惊呼一声,向后踉跄了几步,那两人却纷纷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看她多蠢啊,一下便打中,也太没劲,不如我们想个更好玩的如何?”六公主脸上尽是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九谣紧咬牙关,原本春日的衣裳便不?厚,此刻被打中的地方竟渗出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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