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穆披着一个黑色斗篷,巨大的兜帽几乎将他的整张脸全部隐藏在阴影中,即便如此,那张银色面具依旧覆在他面容上。
他端着一个烛台,走在一条漆黑的甬道中,如果看向被烛光照亮的墙壁,便会发现上面有很多壁画,这里,似乎是一个秘道。
不一会,江穆的前方便立了一扇看起来分外厚重的铁门,他按下了墙壁处的一个机关,那扇门便吱呀惨叫着打开。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江穆皱了皱眉,这是一个小小的房间,温度似乎很低,黑漆的地板上铺了一层白霜。
房间里摆了几个老旧的木架,木架上摆了许多瓶瓶罐罐,还有一些铁链,藤条,夹子之类的东西,另一边的檀木柜则用两把堪称巨大的铜锁锁着,不知里面放了什么。
他没有在这里多作停留,拿起一根竹竿,便走向房间角落的木门,他抬手打开木门,一股腐臭味便弥漫出来,江穆却毫不在意地跨步走进去。
房间正中央摆了一个巨大的陶缸,里面装着难闻的黑绿色液体,他将竹竿伸入缸中,便有一个形貌难辨的物体飘了上来。
只不过,凭那尚未被完全腐蚀的皮肉依稀可看出这个不明物体曾经是个人。
他用竹竿搅动着缸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找到腐烂不堪的面部,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果然已经没了。
“呵,没用的东西。”
江穆的嗓音一如既往的略带沙哑,此刻却像自言自语。
他将竹竿取出,一滴液体落到他的袍子上,即刻便腐蚀出一个大洞,他重重地“啧”了一声,随即便继续向里走,停在了被挂在墙上的青年面前。
没错,挂。
在温度如此低的房间中,他的上衣却被剥掉了,四肢分别被一根细长的刺骨钉贯穿,伤口处结着厚厚一层血痂,两根长长的铁丝分别从青年的锁骨两侧穿过,拴在了头顶上方墙壁上钉着的铁杵上。
蓬乱而格外长的头发垂散在他四周,他的身上坑坑洼洼,让人不忍直视。
周围的几块青砖被染上了红褐色,想来也是他的血。
若不是胸膛还微微起伏,怕是会以为他已死了。
江穆拉过了一旁的椅子,坐到了青年对面,用那根沾了毒液的竹竿触了触青年的胸口,立马便传来皮肉被腐蚀的滋滋声。
青年似是感受到了疼痛,喉中发出一阵呻吟,身体也微微颤抖。
江穆转动一下竹竿,微眯着眼道:“别装死,兴许我还不会那么早便把你丢给二毛。”
虽然不知江穆口中的“二毛”是什么,但这话很有效果,青年抬起头望着他,眼里的怨毒像是想将他碎尸万段。
“给你带了个好东西,炼这丹药可废了我不少心思,里面加了煞血丹,据说可解百毒,呵,骗人的东西还花了我五十两银子,现在你便尝尝滋味如何。”
江穆悠悠开口,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玲珑的锦盒,他缓缓打开,几颗红色的药丸便静静躺在里面。
青年好似早已麻木,或是已经无法说话,没有挣扎反抗,只是依旧用怨毒的目光看着他。
随即,江穆便起身走到他面前,捏着他的双颊打开他的口腔,把一颗药丸放进去,又强迫他将那药丸吞下。
“咳咳!咳!”青年重重咳嗽,终是没能将药丸吐出。
江穆看了他片刻,似乎并无什么特殊反应,略微不耐地把锦盒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轻喃着:“不可能啊……还是没有成功么?”
说罢,他狠狠瞪了青年一眼,许是有些冷,他用力裹了裹身上的斗篷,浑身散发着一种略带些烦躁的戾气,迟疑一刻后,便抬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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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溟喂独孤迟宇喝下了解药,看起来却没什么变化。
九谣又帮他把了把脉,满意地笑笑:“毒素应当不会继续蔓延,如果好好保养,平日里服些温和滋补的方子,或有机会恢复。”
独孤溟对着九谣郑重地抱了抱拳:“多谢谣姑娘出手相助,日后若有难处需要帮助,浮光殿在所不辞!”
“没什么,我午后便该出发回去了,免得我师父又要着急。”九谣回了一礼,摆了摆手道。
司空宸站在九谣身后轻声对她说:“要我送你吗?”
即便这事走漏风声的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担心她回去的时候会遇到危险。
“不用了吧,我可以走水路先去棠城,然后乘车回京都,如果还不放心,大不了给我指派几个暗卫便好。”九谣真的不想麻烦司空宸了,他陪她耗了许久,应该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吧。
“你们……在这里啊?”江亦乔揉了揉眼睛,出现在了门口。
听到熟悉的声音,九谣瞬间回头,便与江亦乔的目光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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