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晚还好好的,还能听到她的声音,才二十四小时不到。
她说,今天会回来的。
到了人民医院,墨知骞来到vip楼层,刚出电梯,远远的听到嘈杂的嘶吼声。
程浩想把渝知愿带走,却被墨知骞的人给扣住,程家人一直劝慰程浩,程浩情绪激动,把桌上的茶具都打碎了。
墨知骞推开门,屋内一片杂乱狼藉,暗橘色的真皮沙发趴着一个男人,准确点说,是被压住一个男人。
两个男人把程浩给钳制住,程浩动弹不得,额上的青筋暴起,满脸涨红,双眼猩红。
墨知骞走过去,白的没什么血色的脸在幽亮炽白的光线投射下,如同一个嗜血的吸血鬼缓缓的往程浩身边靠近。
程铭挡在他面前,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对一个与自己儿子年纪相当的男人颔首,态度谦卑讨好:“墨公子,我会把程浩带回去的严加管教的,渝小姐在太平间,我们没碰她,我们赶到时,她已经没气儿了。”
程浩用力的挣脱,却没能动弹半分,他扯着嗓子嘶吼:“知愿是我未婚妻,凭什么我不能带走。”
向来站在高位运筹的得体男人在这一刻,只剩下嘶吼的无奈。
墨知骞阴鸷浮着寒霜的眼眸睨着他,像是睥睨一只蝼蚁,面无表情的看不清半点情绪起伏,眼里的寒光却让人望而生畏。
程浩看他,只能够看到他紧绷分明的下颔,他看自己的目光,透着蚀骨腐蚀的寒芒,逐渐的,自己的失控在他的注视下逐渐的得到平息。
不是因为自己想通了,而是他强势无声下透射出来的威慑力让自己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像是一只小丑。
墨知骞阴沉的深眸随意的扫了眼程家的人,声音淡的没有情绪的音调起伏:“找几个人给我知愿陪葬,清楚吗?”
在“我”这个字中,他咬的格外的重。
静的连呼吸都不敢放松的室内弥漫压迫的阴森气,墨知骞轻慢的拍拍旁边穿着旗袍精致妆容的女人,狭长的眼尾上扬:“你们程家,商量商量,找几个人出来~”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脸色瞬间青白的厉害。
墨知骞掐着女人的脸,手上的力道收紧,女人的脸变形,痛得她不停的倒吸冷气。
“不用担心,程家推出来的,不用死~”
………………
渝知愿火化了,按照她死前断气的遗嘱,骨灰撒进大海,灰飞烟灭。
一名护士说,渝小姐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在救护车上说了,她的后事,只能让墨先生办。
这是她死前最后一次麻烦他,她曾经说过死了也要经你手离开。
墨知骞沉默静寂的把所有后事都处理了,抱着漂亮的骨灰盒,回到S市,来到一座岛上,驾驶海船到海中央,乘上海塔。
一眼望去,无际的海岸线一片碧蓝,海浪声拍打的声音灌在耳边,连同,唤醒了多年前那道悦耳娇懒的声线。
“我很喜欢海,坐在海塔上,看着海景,这种感觉我说不出来。”
她抱着他,笑的明媚生艳,在他的怀里仰着头眯眼看他,声线娇懒噙笑:“墨公子,你喜欢我好不好?”
软糯试探的声调萦绕耳边,当时自己并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怀中的女人眼里闪烁的光渐渐地暗下去。
她到死,应该都是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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