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是伊丽莎白在呼喊!
范歧顺着声看去,却发现伊丽莎白失足摔下了悬崖,她面容惊恐的向下摔去,身下的裂缝深处也是一片漆黑的虚无,还徒劳的伸手乱抓,试图抓住任何救命稻草。
“伊丽莎白——”范歧想抓住伊丽莎白,却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纹丝不动。
而更让他害怕的是,他那僵硬的被诅咒的左臂,此时正保持着将谁推下去的姿势。
难道刚才是自己把伊丽莎白推下悬崖吗?
难道自己是凶手?
不不不,这不可能,这是错觉,自己没有杀害伊丽莎白的理由。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此时的悬崖只有范歧孤身一人站着,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范歧一个人。风却小了下来,更奇怪的是自己没那么慌张了,刚才的紧迫感荡然无存,有一股暖流包裹着自己的心房,仿佛只要做出了选择,自己就立刻从困境中解脱了,获得了永恒的安宁。
然而那只不听使唤的左臂却不想放过范歧,它像是有了自己的思维一般转过来掐住范歧的喉咙,并拖着范歧往悬崖边移动。
这只手臂力大无比,范歧一个一米以上的壮年男子都无法与之抗衡,他被蛮力掐着往悬崖边走,逐渐收紧的喉咙有些呼吸困难,更是瓦解了他的反抗。
眼看着悬崖近在咫尺,他已经能听到下面呼啸的呜咽声了。
“醒醒!醒醒!”他感觉自己脸有点疼,好像谁在扇自己巴掌。
“不是跟你说了吗?今晚的宴席很重要,别迟到。”是老板的声音。
“你他娘的给老子起来——”范歧感到自己被一股蛮力直接扯着衣领就坐了起来。
睁眼一看,窗外太阳西沉,已是傍晚时分。
他还沉浸在刚才的噩梦中难以自拔,有些后怕的喘着气,惊魂未定的看了看自己的左臂,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完好无损。他又动了动胳膊,握了握左拳,指令得到了及时反馈,也是很听话的样子。
看来那真的是梦。
“怎么了?做噩梦了?你瞧瞧你那满头的汗!”老板嫌弃的松开手,“衣服给你放在这里了,赶快冲个澡收拾下吧。我让人备车了。”老板说完便带上门出去了。
噩梦也不一定有所指,也不代表什么,可能只是睡觉时不小心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胸口。
范歧反复告诫自己,千万别试图理解凶手的思维,凝视深渊的结果很有可能是被深渊侵蚀。
他在浴室的镜子前端详着自己,因为刚才的梦魇让他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像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一样;呼吸短促不规律,似乎那只不受控制的手还掐着自己的喉咙;眼里尽是些血丝,眼球浑浊,尽显疲态。
这只手臂已经折磨得他渐入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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