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卫闻言,若有所思,那项琛死状凄惨,面容都被毁的犹如厉鬼,若不是在死的那人身上,看见了胎记,谁都不敢认定,死的人便是项琛。
这法子好是好,但也有个隐患。
项卫皱着眉:“你说的轻巧,王妃同项琛伉俪情深,十几年的夫妻,换来的人,怎么可能逃得出她的眼?”
沙图不以为然:“那有何难?一起换个王妃上去,不就是了。”
项卫呼吸一窒,眼前一亮。
是啊,换个王妃不就是了。
项琛身家清白,就连后院都很是干净,除了那个正妃外,再无任何一个主子,莫说别的偏房姨娘,就连个通房丫鬟都是不存在的。
项琛半夜突然死在书房,大早上头一位发现的人,便是项琛的王妃甄施,甄施当场便晕了过去,随行的丫鬟也很是害怕,但是看着自家主子晕了,当下也顾不得害怕,跑出去喊人去找大夫。
丫鬟是个通透的人,只说王妃身子不适,突然晕了过来,没说出书房那边的情况。
当然,也没人敢去书房。
书房重地,项琛向来不喜欢旁人进入,也唯有跟他过了十几年的甄施,才能随意进出。
大夫很快便来了,王妃身份尊贵,饶是东方城第一名医,也不敢随意下结论,硬是左探右探过了一刻钟,直到丫鬟都在怀疑这人是不是在打着诊脉的名头,实则占便宜,才缓缓起身,一脸喜色:“恭喜恭喜!夫人这是喜脉啊!”
甄施高兴吗?肯定高兴啊,皇家人丁稀少,项琛也不例外,甄施好不容易怀了孕,第一时间便想和项琛分享,但是她突然脸色惨白,想起来书房的那一幕,顿时胃部有些翻涌。
丫鬟见状,叫住了大夫,从怀里取出一袋银子,递给大夫,并送至门口,“姜大夫,夫人有喜这事…你可明白?”
姜大夫猛点头:“明白明白,老朽今日不曾来过王府!”
丫鬟满意的点点头:“如此,姜大夫便回去歇着吧,日后还会给你赚钱的机会。”
姜大夫一激灵,连忙低头弯腰:“多谢,多谢!”
丫鬟名唤双喜,双喜临门的双喜,母亲生她的时候,并不知道怀的是双胎,先是生下了双喜,再之后又看到了临门,临门是个男孩儿。
父母都是没什么文化的人,听旁人恭贺的时候叹了一句“双喜临门”,名字便这样来了。
双喜进屋的时候就看见王妃坐在梳妆台前,呆愣着,手上的动作机械不停,一下一下地梳头发,头发掉了大把都不自知。
双喜接过梳子,把掉的头发收好,才开口:“夫人可是在忧心王爷的事?”
甄施过了半晌才回:“双喜,你说,若是书房里的那人,就是王爷该如何?”
双喜摇了摇头:“奴婢猜不出来,王爷武功高强,也许死的不是王爷…”
甄施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我倒是希望不是他。”
“可是,就是他。就是王爷。”
“夫人…”
甄施摇了摇头,“双喜,随我去书房再瞧一眼吧。”
他们去了,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如今到的时候,也还是之前那个样子。
那张脸已经血肉模糊,鼻子都瞧不见在哪里,四肢都被截断,没了人样,但是胎记还在,就是她印象里的那个样子。
死的人…果然是个项琛。
甄施差点就要软倒在地,眼尖地双喜,看见了那张纸条,递给了甄施:“夫人,你看。”
“自作聪明,这便是下场!”
字体很是板正,就是平日里在书本上看到的字体,方方正正,看起来就不像是人写出来的字,更像是印刷出来的字体。
昨日是新帝的即位大典,项琛心中有气,并没有去参加,甄施又想起来,前些日子,也不过是两天前,项琛进了宫,脸色难看的回了府。
把这些消息揉合在一起,甄施很容易就得出结论,或许项琛,是死于新帝项卫之手。
温婉了大半辈子的甄施,这时是半分也憋不下去了,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虽然用来形容很是奇怪,但说得也有那么点意思。
项琛死了,你同他斗,他死了,那你也别想好过。
沙图的动作很快,早上散发出去的消息,第二日一早,甄施就换了人。
但这一切,能瞒的过双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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