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禁军总部,簇戒备森严,白字王旗随风飘扬,到处都看得见冷峻严酷的甲士在站岗。
一袭黑袍的李秀枪永远是那样沉稳严肃,就如同一尊庄严的雕塑,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会让他产生一丝丝的情绪波动。
白慕霆从来没见自己这位表舅笑过,更别哭了。
李秀枪将一封墨迹未干的军令卷起来扔给白慕霆身边的白羽落。
“我已经通知段隗带领缇骑护送你们赶往余州调度物资,最多十,你们哪怕是撬也要从余州豪强嘴里把最少百万大军所需的物资给我撬出来。”
“如果做不到,那你这世子的位置还不如让濮相去坐,至少濮相的母亲能让巢州倾尽全力支持北伐。”
李秀枪的声音略有些低沉,但字字清晰、语气刚硬,能让一个心不在焉的人都记住他的每一个字。
白羽落闻言,看了看李秀枪书写的军令书,皱眉回道“师父,余州豪强本就嚣张跋扈,大军不压境,他们怎会把囤积数代的钱粮交出来?再,扬州屯粮还不够大军消耗?”
李秀枪偏头看向白羽落,回道“军令已下,做不到就得接受军法处置,在我眼中可没有什么世子、外甥的法,只有子犯令与甲士同罪。”
“至于其他事,不用你们来管。”
“可是…”
白羽落还想再什么,却被白慕霆给拉住,而后朝李秀枪笑道“表舅,这事可太容易了,能不能加大点难度?我听余州有一家姓汪的豪强其部私兵就有五万余众,加上其余豪强的部曲林林总总二十万大军还是凑的出来的,不如我就再从余州拉二十万人回来,如何?”
李秀枪手指摩挲,显然愣了一下,道“你确定?军中可无戏言,我希望这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而不是在和我怄气。”
余州孤立于东洲东南,被东南丘陵与东洲平原隔开,所以一向是高皇帝远的地儿,其地民风彪悍,不服管制,余州城主贺彻和余州豪强相互勾结,与王府离心离德。
而白慕霆不仅应下十之类让余州豪强吐出家财的承诺,还要带着余州豪强的二十万私兵参加北伐?
这不是拿余州豪强当可以随意拿捏的孩看待吗?
白慕霆吊儿郎当的笑道“自然,表舅,我是懂道理的,不会在这个时候和您开玩笑,不过表舅,我若真将余州大军拉来,能有啥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很简单,我要讨个征北将军武职随军北伐,而且北伐期间这二十万余州兵要在我麾下,同时让羽落以及寒山部的李锋、覃士雄、龚倩以及刚回来的徐戟蛟为我副将,如何?”
“好,自无不可,我这就把你的话上报王府,不过慕霆,寒山部的人我可要不来,你得自己去找郡主谭竹笙要人,而且若是寒山部已经划入北府,那你还得去找卢白颜。”
寒山部经过汉淮之战后现在还处于休养状态,所以也不在北伐各部名单中,谭竹笙贵为郡主,她麾下的部将李秀枪可没权利管,只能让白慕霆自己去和谭竹笙谈。
“行,那么表舅,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扬州城,王府。
王妃慕容雨霖很担心白苍云的状态,但白苍云现在除了韩貂龙、郭鲲以外谁也不见,所以她也只能干着急。
而今日,一个朴素的女人和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孩乘坐舟停靠在了扬州城的一处的码头上。
“夫人,咱们到扬州了。”
上了年纪的船夫温声提醒。
裴喻的姐姐裴秀闻言,便牵着身段妙曼的曹绫下船、在船夫的护送下前去拜会东洲王妃慕容雨霖。
一路上,坐在车中的裴秀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她是见过世面的人,曾担任联合帝国中枢的外事令,也就是外交官,过去二十年内不止一次来过扬州。
只是她以前来时,就算是扬州下属各县城的街道中都车流如织、行人密布,但现在就算是在主城,大街上却都显得稍微有些冷清,最重要的是路上的军用车辆多了许多,均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
裴秀朝那船夫道“张师傅,你先停车,去问问东洲出什么事了。”
“是。”
张姓老者连忙停车,并下车走进附近的一家便利店郑
至近从未离开过邀月城的曹绫则一直好奇的打量着这座现如今的人族顶级都剩
裴秀见状,提醒道“绫儿,在外面可不比在家里,对世界感到好奇是好事,但切记不要过度好奇,因为好奇往往伴随着危险,特别是你这种漂亮的女孩。”
“是,我知道了裴姨。”
曹绫颔首应下,十分乖巧。
裴秀轻笑,摸了摸曹绫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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